吃喝完毕再次上路,贺兰状似无意跟姚小青闲聊:“你倒诚实,人家问什么你答什么。”
姚小青一边对着后视镜补妆一边回道:“别跟我说你没看出来,那老爷子不是一般人,真人面前我肯定不能说假话。”
贺兰:“那你跟人家聊种田养鸡有什么用?”
姚小青:“怎么没用?我老家的房子和地都叫亲戚占了,我自己要不回来,要是能跟这老爷子打好关系,说不定他能帮我要回来呢?”
贺兰:“你想回老家?”
姚小青:“想啊,可惜我知道回不去了,农村就不是我能待的地方。”
还算有自知之明,贺兰劝她:“赚得差不多就收手吧,找个山清水秀没人认识的地方去养老。”
姚小青捏着支眉笔转来转去,半晌自嘲一笑:“有些事不是我说的算的。”
贺兰大力按了一下车笛,“只要你想,就没有什么是办不成的。”
这次从卫宁回去之后,姚小青忽然改变了穿衣风格。她不再倾向于低俗暴露的穿着,改为尝试与她年龄相符的清纯质朴风。与贺兰的见面地点也不再是省会各大夜总会门口,而是固定在了郭师傅的烧饼摊。
贺兰问过一次原因,姚小青说:“姓郑的让我这么干,我只能听他的。”
在烧饼摊见面的好处除了能够吃到可口的饭菜,还有就是与老爷子见面的机会大大增加了。随着姚小青与老爷子日渐熟络,贺兰心中难免有些忧虑。
江仕春笑她:“纪检口出来的人都是火眼金睛,没有那么容易中美人计。”
贺兰不同意他的看法,“你听说过白月光吗?”
江仕春不明所以,贺兰想了想,又换了一种说法:“那你知道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吗?”
江仕春一点就通,失笑道:“很少有男人是感情动物的。”
贺兰闻言眼珠一转,问道:“那你是吗?”
江仕春从副驾探身过去捧起贺兰的脸颊,第一次轻触她柔软的双唇,“我是。”
再简单没有的一次触碰,贺兰还来不及闭眼,江仕春便已抽身坐了回去,耳根红的像要滴血。
每到这时江仕春的表现总会让贺兰产生一种奇异的割裂感,外人眼中人情练达的人,在爱人面前竟然也会羞涩和惊慌失措,脸红得仿佛新承恩泽。
反观自己,嗯,除了心跳略快一些以外,其他方面与春宵苦短日高起的昏君好像没什么两样。尤其当初吻的地点在国家党政机关大门口,不远处就高悬着硕大的国徽……怎么说呢,还怪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