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司棋实在听不下去了,尽管心中也是万般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来,帮助绣橘一同质问王柱媳妇。
任凭迎春如何劝阻,都丝毫不起作用,无奈之下,迎春只好自顾自地拿起一本《太上感应篇》,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翻阅起来。
这三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恰在这时,探春、惜春以及珠大嫂子三人因为担心迎春今日心情不畅快,所以相约一同前来宽慰她。她们缓缓地走到院子当中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两三个人激烈争吵的声音,就急忙走了进去。
守在门口的小丫鬟们眼尖手快,赶忙将帘子高高打起,并高声通报道:“姑娘们来了!”
听闻此言,迎春这才慢慢地放下手中的书本,站起身来迎接。那王柱媳妇一见到有人进来,当下不敢再继续吵嚷,自觉地闭上嘴巴。随后,她眼珠一转,趁着这个机会准备悄悄溜走。
探春坐下来后,开口问道:“姐姐,刚才是谁在这里大声嚷嚷呢?听起来倒像是在拌嘴吵架似的。”
迎春听了,只是淡淡地一笑,回答道:“没说些什么要紧话,不过就是她们小题大做罢了,不必理会。”
探春却是不肯罢休,依旧笑着追问道:“我方才可是清清楚楚地听到有人提到什么‘金凤’,还说到什么‘没有钱只和我们奴才要’之类的话语。究竟是谁在跟奴才要钱啊?难不成是姐姐您向奴才伸手要钱了吗?姐姐您和我们一样都是每月领着月钱的,日常用度也是相同的呀,怎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司棋与绣橘一同说道:“姑娘您所言极是!诸位姑娘本就是相同的待遇。哪一位姑娘的银钱不是任由奶奶、妈妈们支配使用,就连咱们这些做下人的都不清楚到底该怎样去算账呢,往往只是想要个什么物件的时候跟她们说上一声就行了。可如今呢,她却偏偏要说姑娘用钱用过头了,还声称自己已经赔付出去好多了。然而,姑娘何曾主动向她索要过什么东西呀!”
探春听后微微一笑,回应道:“既然姐姐未曾向她讨要过任何物品,难不成还是我们当中谁去向她们索取了不成?你快去将她传唤进来,我倒是要好好地盘问盘问她一番。”
此时,一旁的迎春不禁笑出声来,插话道:“哎呀,这番话听起来着实有些好笑呢。你们二人与此事并无半点牵连瓜葛,怎会无缘无故地连累到她头上呢?”
探春却是一脸正色地反驳道:“我和姐姐情同手足,姐姐您所遭遇之事就如同发生在我身上一般无二。她胆敢非议姐姐,那就等同于在指责我呀。我那边若有人对我心生怨念,姐姐若是听闻了,想必也会同感身受,觉得仿佛是在埋怨姐姐您本人一样,这其中道理是相通的。咱们身为这府中的主子,自然而然不会去计较那些琐碎的钱财事务,只不过偶尔想到需要些什么便开口索要罢了,这本就是稀松平常之事。只是让人疑惑不解的是,那支金累丝凤凰又是如何卷入到这件事情当中来的呢?”
那王住儿媳妇心中惶恐不安,生怕绣橘等人将她告发出去,于是赶忙快步走进屋内,企图用言语来遮掩自己的心虚。然而,聪慧过人的探春一眼便洞悉了她的意图,淡淡的说道:“你呀,真是糊涂得紧!如今你家奶奶已然犯下过错,你听我的劝,还是赶紧去向二奶奶如实禀报吧。在此处吵吵闹闹的,又能有何用处呢?”
惜春的话抓住了要害之处,令王住儿媳妇顿时哑口无言,再也无法狡辩抵赖。尽管心中万般不情愿,但她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三丫头,不知道究竟是有何事需要跟我讲啊?”这声音尚在空中回荡,众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投向了门口。紧接着,只见一道亮丽的身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