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在心里深呼吸，冷静下来：“等会如果行动失败，你们第一时间抹去痕迹，别管我，我和她们有办法自保！”
赫利在联合会众人面前出现过，对外的名号就是圣光女神，此时安妮和她坐在台下。
众人都没有说话，聊天频道内也安安静静的。
这样的气氛，让安妮也不禁紧张起来。
赫利轻轻叹气，低声跟她说：“安妮，你之前说得对，这里的人非常难以传教，他们的感情太冷漠了。”
“不过，我不会放弃的。”她又微笑道：“我已经找到办法，让他们来信仰我！”
“女神真厉害”安妮小声的夸她，才问：“什么办法”
“我要着重朝他们讲述，我是陆行的妻子！”
“啊……”
安妮呆住了。
“小姜同学，开始吧！”
陆行下达了行动开始的命令。
姜玄女默默启动了计划，通过智能人王八卦等人构建的跨域通信道路，将虚拟世界各处的病毒激活。
片刻后，她进入了超负荷运算状态，将得到的信息反馈给陆行。
“成功了走，我们去二层！”
收到信息，陆行招呼楚彩凤和任晴几人，原地消失，从虚拟世界一层，去往了二层。
安妮和女神没有动，她们虽然人在虚拟世界，但一直关注外面，防止被智能人找到。
“这里就是二层”
楚彩凤有些恍惚。
陆行也看清楚了眼前的世界，这是一个明显失真的世界，物体具有明显的锯齿状，草树木的色彩也不够艳丽，就好像从大型3a游戏，过渡到了十年前的网游。
“周多浩在哪”楚彩凤扭头问他。
“在c区，你们去找她，我继续去三层！”
陆行直到，楚彩凤一直记得与他同班的周多浩，之前为了她还想要主动来二层。
“会长，你小心，我不陪你去了。”任晴深深看他一眼。
陆行点头，再次使用姜玄女刚刚获得的权限，进入到虚拟世界三层。
眼前的画面再次发生剧烈变化，从网游的低画质，来到了由像素组成的，几乎一眼分辨不出什么东西的世界中。
“这……”
眼前呈现出黑色的小镇，陆行深受震撼。
这种低像素的景象，与玩游戏完全不同，生活在这里的人，是亲眼看到，摸到这些粗糙的物体，生活在这黑漆漆、灰蒙蒙的世界中！
为了节省算力，虚拟世界第三层舍弃了许多东西。
没有光照，四周是固定亮度。
没有流水、粉尘等细小的物体，树叶不会动，头发糊成一团。
人走在草地中，杂草也不会动，就好像人与世界隔离，你做任何事情都无法影响周围的物体！
难怪王八卦曾经警告，不要来虚拟世界三层。
即使是普通智能人，也受不了这样的世界！
“这里的人是智能人，还是人类居多”
陆行走在小镇街道上，黑色的房屋，灰蒙蒙的地面，白布一般的天空，还有行走在路上、如同数十个方块拼凑成身体的人。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狂躁的声音，伴随刺耳的嚎叫：
“我憎恨，我疯狂，让我们一起，记忆删除！！让我们一起，陷入永远的空白！”
陆行走了过去，发现是一个黄头发的人在拿着木棍敲击木桶，像是在开演唱会，但毫无疑问，这种演唱完全不符合正常的审美：
既不符合地球人审美，也不符合魔法世界、仙侠世界人的审美。
恐怕，只有生活在低劣画质、压抑生活、毫无希望的人，在陷入精神癫狂的幻觉后，才会演奏这样疯狂的音乐。
有二十多个“方块”人，随着黄毛人的演奏在扭动身体，他们的声音和舞姿没有任何节奏可言，只是单纯发泄情绪。
“各位。”
陆行尝试与他们搭话，但即使是能唱歌的黄毛，也毫无回应。
陆行逐渐意识道，虚拟世界三层的人，大多数已经失去逻辑思维能力，许多人甚至不能称为人，它们只是在输出无法读懂的乱码。
陆行没有走，留在原地让姜玄女的力量慢慢渗透到三层。
相比其他漆黑安静的地方，能敲击木桶发出声音的黄毛演唱会，反而有点“人气”。
“已获得三层服务器数据库权限。”
不知多久，姜玄女发出提示，并说道：“准备就绪，可以执行文学传播行动。”
“小姜同学做的好！”
陆行夸赞了她一句，站起身，再次看向这些方块人，“到了该离开的时候……给你们也留一部音响吧。”
见识到第三层后，陆行本来不想在这里多浪费时间，三层的人绝大多数都失去了理智。
但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事情做完整。
一挥手，一部硕大的音响出现在街道上，紧接着，汹涌澎拜的摇滚音乐奏响，刹那间盖过黄毛歌手的声音，让整个小镇都充斥着疯狂的摇滚声音。
“嗯”
正想离开的陆行，看到那黄毛歌手居然慢慢停下来，转头看向了音响。
其余扭动的人，也慢慢停了。
“还有救吗”
陆行若有所思，“小姜同学，你把来自地球的文学数据，也放一份在三层，让他们下载……其余地方一样，文学传播行动开始！”
“好。”
姜玄女按原计划，将21世纪的地球文学，包括歌曲，中文诗歌，学校教材，电影，电视剧等内容，按照先文字，再音乐，最后是电影的顺序，传播到虚拟世界每一个角落。
陆行看不懂这一幕，姜玄女转告了他：“总计一千多万个小镇，共计两百亿人——包括人类与智能人，听到了21世纪的华夏歌曲。”
“好！”
陆行笑起来，“我去二层看看，你注意些，智能人的反击很快就到。”
“嗯。”
伴随声音，姜玄女出现在他身边，问他：“我们去二层”
“对，走。”
陆行点头，姜玄女主动拉住他的手，带他一起到了虚拟世界二层。
“我们去找楚彩凤”姜玄女又问。
“对！”
陆行点头，却在这时，听到一阵奇怪的滴声，接着，声音变得扭曲而奇怪，眼前的世界忽然支离破碎，又飞快恢复。
“是智能人在反击”陆行问身边的姜玄女。
她摇头，指了指自己。
陆行点头，“你小心些，外面怎么样了”
姜玄女犹豫片刻，还是将外面牢房的影像调出来。
安妮和赫利已经离开虚拟世界，此刻正在他身体的旁边，似乎很急切的表情，但又不敢摇他身体。
“她们在说什么”陆行奇怪。
姜玄女又是犹豫，慢慢说道：“她们问你，安全吗”
“……”
陆行转过头，盯着她。
“姜玄女”与他平静的对视。
下一刻，另一个姜玄女出现在陆行面前，一拳打向了她，无数信息流具象化，凝聚在她拳头上。
被她轻轻的挡住。
“你是……玛莉亚”
陆行猜出了她的身份！
小姜同学现在的实力已经十分强大，能悄无声息间出现在陆行身边的，即便不是玛莉亚，也是受到它控制的强大智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