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李喆直接摔碎了手里茶盏,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咆哮不止:
“殿下……如今,我朝所有前来参赛女子,已被李胤全都抢了去,就连两位公主也……,臣敢如何向原平郡王交代?”。楚江山也实在没想到,宁王居然会突然就动手。
“让地煞把那些护卫的尸首处理了!明日……你先动身回京吧!”
“江东这里……?”楚江山忍不住问道。
“呵呵,事到如今,也不比自欺欺人了,孤来江东途中,数次遇袭,以至今日千名护卫禁军全军覆没,百余云卫也尽数战死,就连南齐云,和杜绝也死在途中,徐子陵,欧阳倩更是被人活捉。如今天下能调动这许多高手的,除了宁王,再也找不出第二家了。他分明是已经知道孤来了江东,之前种种,便是警告之意,今日又扣押二姐五姐,公然来流珠台掳人,就是要告知孤,他不会再给孤留情面了。”李喆那还带着稚嫩的小脸上,并不见半点惧怕。
“太子殿下……恕臣直言,非是宁王不留情面,太子殿下决定联合天下诸邦,威逼宁王之时,就该想到会有今日局面。毕竟……宁王府麾下锦衣卫,堪称无孔不入……是太子殿下您……把宁王留的颜面给丢了。”楚江山叹了口气道。
“楚尚书这话是何意?莫非太子殿下就该什么都不做的等着?等李胤有一天攻入洛阳?”李喆身旁一名年轻男子,一脸不悦的对楚江山呵斥。
“宁王重情重义,不会主动对我大唐出手。若陛下和太子能好言安抚,与宁王府缔结友好,让宁王府跟匈奴,跟燕魏,甚至江东和北凉斗,我大唐则趁机发展实力,何至于会有今日这般境遇?”不得不说,楚江山算的上是个忠臣,他没搭理那青年男子,而是抱拳向李喆道。
“楚尚书是在指责陛下之前犯了错么?”那年轻男子又是一声呵斥。
楚江山依旧没有搭理他,依旧道:“殿下,为今之计,不如去跟宁王好好和谈,我大唐与北疆开战互贸,结成同盟,共抗北凉,大唐今日之局面,实在是藩王割据所致,不如……”。
“够了!楚江山,你这分明是要让太子殿下,向那反贼李胤低头服输!你到底是何……”。
“冯潇!你个无耻小人,祸国奸贼,你给本官把嘴闭上!你当日在前太子府中任职,却勾连睿王谋害先太子,事败之后更是逃窜青州,你有何面目在本官面前狂吠?哼,你当昔日之事真的无人知晓?本官回京之后,一定找御史台,细细查你,看你从青州回来,如此蛊惑太子,到底是何居心!”
即便脾气再好,楚江山也实在忍不住冯潇这个小人屡屡指责,他如今瞧见冯潇那嘴脸,就有一种忍不住想抽他的冲动。
“你……楚江山,你……你休要血口喷人!冯某当日不过是保命之举,从不曾背叛过大唐。先太子之事,分明是……分明是李胤为了霸占先太子妃……”。
“住嘴!”李喆猛然一个耳光抽在冯潇脸上,大声呵斥:“我皇家威严,岂容你这般信口雌黄?你真当孤是傻子?孤不知你当日之举?孤如今用你,是给你机会,再敢口不择言搬弄是非,孤,必杀你!记住,李胤虽是我大唐劲敌,也是孤之恩师!为了大唐江山,祖宗基业,孤不得不视他为对手,可……你不过一个小小长随属臣,哪来的胆子敢在孤面前如此诋毁他?”
“殿下……殿下恕罪,臣是被楚尚书先前之言激怒,因此才口不择言,胡言乱语,还请殿下恕罪。”冯潇被太子掌掴,早已跪在地上不断叩头。
“哼!若非孤跟前正需用人,你今日难逃一死!日后再敢肆意妄言,绝不轻饶!滚出去!”李喆狠狠瞪了冯潇一眼。
“是!臣这就告退!臣告退!”冯潇赶紧爬起身,低着头退了出去,只是,没人瞧见,他眼里那浓浓的怨毒之色。
冯潇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跨出正厅,便四下瞧了瞧,再不见有人注意,忙闪身向前院门口走来,待到马棚前,又特意四下瞧了瞧,确定无人跟着,这才朝马棚下那喂马的士卒低声道:“李胤劫掠两位公主,陈梓恒麾下千人尽数战死,李喆恐怕待不了两日就要回转洛阳,让主公尽快动手,沿途……安排人手,劫杀楚江山和李喆。主公大业成败在此一举。”
说完,冯潇便转身回房间去了,那养马士卒给马添好草料,才晃晃悠悠到马棚角落,从腰间笔袋子里掏出支笔,随手在衣裳内里扯了一小块布角,急匆匆写了几行字,又在角落里取出一只木笼打开,伸手将笼中信鸽掏了出来……。
再说李喆,见喝退了冯潇,才转而对楚江山道:“明日你先启程,不过……不要直接回洛阳……”。
“殿下的意思是……?”楚江山一愣。
“你找随从扮做你的模样,经扬州先行北上,你……绕道荆州,从荆州穿中州进河南府回京,沿途务必小心。”
“殿下莫非怀疑……”。
“哼,冯潇以为孤年幼好哄,孤又岂能没有打算?他自青州而归,若说与李葶毫无瓜葛,孤实在难以全信。况且,近来朝野多少有些反常,孤怀疑……是李葶已经回京了,正躲在暗处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殿下……臣,愿意去见宁王,请宁王殿下派人护送太子殿下回京……”。
“不,我已令陈将军飞鸽传书,找原平郡王派人前来接应,我若就此北归,怕是正中李葶下怀,你回京之后,便传孤的命令,让原平郡王接掌整个京都防御,请卫国公总调四军军马,务必要安抚好军心,只要兵马不乱,李葶就掀不起风浪。”李喆稚嫩的脸上,浮现着一层远超年龄的成熟。
“是!殿下……实在不宜与宁王府作对啊!”
“此事不必再提,孤自有打算!”
“殿下……”。
“楚尚书,孤只说一句,先生之才,不该困于北疆一隅。”李喆分明小小年纪,背负双手,却像个老学究一般。
楚江山闻言,似乎想到什么,双眼猛然大睁,又是一声疾呼:“太子殿下……”。
李喆并未转身,而是抬手摆了摆,示意他不要再说:“三年前,先生立主惩处贪腐庸吏,设计除去沈党,相党,力压苏党,使得朝堂之上逐渐清明,陈相,楚公,曹忘川,魏无羡,杨守道,薛心平等皆慷慨清廉,一心为公之辈,原本以为我大唐当有中兴之望,呵呵,偏偏父皇……唉!罢了!子不言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