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钟的钟摆左右摇晃,发出令人心烦的";咔嗒";声。当时针和分针在十二点重合时,生锈的机械突然发出刺耳的报时声——";当当当";,整整十二下。
头顶的灯泡开始剧烈闪烁,影子在墙上疯狂舞动。一阵阴风不知从何处灌进来,布料架上的绸缎";哗啦啦";地翻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缓慢而沉重的敲门声——";咚、咚、咚";,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的头骨上。
我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只能看到一片刺目的红色。打开门的瞬间,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外站着个全身红衣的高大身影,宽大的斗篷遮住了整张脸。当我弯腰想看清它的面容时,只看到一团模糊的白光——那不是人脸,而是一个正在腐烂的骷髅。
我夸张地";妈呀";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故意撞翻了缝纫机。红衣人僵硬地迈进屋内,腐烂的脚掌在地板上留下黏腻的黑色痕迹。它从袖子里伸出白骨森森的手,递来一张泛黄的纸条。
那只手上的皮肉已经脱落大半,露出森白的指骨。腐肉碎屑随着它的动作簌簌掉落,在地板上积了一小堆。我";吓得";跌坐在地,纸条飘落在我的脸上,带着尸臭和霉烂的气味。
颤抖着展开纸条,上面用褪色的红墨水写着:";寿衣一套。面料:红绸。款式:女式。总价:肆佰肆拾肆元整。取货日期:肆月肆日。凭票取货,过期不候";
纸条背面印着个模糊的血手印,正好盖在";丘永为";三个字上。我抬头看向门口,红衣人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地板上那串黑色的脚印,一直延伸到二楼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