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子眉头紧皱,“你娘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要强撑着为你妻子操持丧事,你怎可如此同她说话。”
旁边几位宾客出言相劝。
“都出去!”
堂内一静。
“好了好了,”王老夫人忙擦了泪,道:“丧妻之痛难以言表,咱们都出去,让老大跟谢氏最后说说话,也算全了一世夫妻情分。”
被儿子当着外人的面顶撞,却还如此体谅,谁人不赞一句宽宥慈和。
很快,方才还热闹的堂内,除了王少甫几位亲信外,空无一人。
王少甫一动不动的看着棺椁,僵立许久,缓缓抬步走了过去。
他手搭在棺盖上,猛地用力,竟是要开棺。
“大人!”
王勇王武两人欲要帮忙,被王少甫一个眼神阻止。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茫然又狠戾,像一头绝望的困兽,临界点一到,便可能上前咬断你的脖子,更可能紧跟着就这么死去。
两名侍卫被这个眼神震慑,连连后退,不敢再有动作。
王少甫四天四日滴米未进,也未曾合眼,身体是樯橹之末,费了很大劲,厚重的棺椁才被缓缓推开。
漂浮于空中的谢安宁眼神看向棺内。
王家人表面功夫做的的确不错。
里头的‘自己’,遗容被打理的很好,珠翠满头,面上妆容精致。
隆冬之际,哪怕停灵十余天,遗体味道也不显。
只是,她是病死的,最后一段时间就没有好好用一顿膳,面容早瘦的脱了形。
如今气息全无,就更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