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边,放着的是一架架白骨,每一架白骨的脖子上系着一个小布条,布条上写着字。
仔细去看,某年某月,因某事被夫人杀死。某年某月,被夫人毁容剥皮,死时十几岁......
两只猴子在武永光的指令下,一边一个架着夫人,其中一只还用手扯着她头发,让她看布条上的字。
“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吧?”武永光从白骨前面走过,“我可把她们都收集回来了,她们死得那么冤,我得把你的肉放在她们面前供奉,不收集回来怎么能行?”
回头看一眼夫人,他嘿嘿冷笑。
“身上的肉还好说,你的头该给谁呢?”他手指白骨,“给她?”
“还是给她?”
“算了,给柔儿吧,她的尸首一时半会找不回来,亏待她了。就把你的脑袋单独给她享用,也算是我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尽的最后一份心吧。”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帕子里包着一枚珠钗,一起放在白骨的最后一个位置。
“待会,你们把她的头砍下来放在这里,”对猴子们说完这个,他又对夫人道,“这就等于她的衣冠冢了。”
猴子吱吱叫了两声,表示知道了。
他往后退一步,对着猴子们挥了挥手。
猴子们跳出那个小门,不一会又回来。
每一只手里都拿着器具,有砍刀,有小刀,有绳子,有锯子,甚至还有油布。
真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摸出来的。
“准备还挺齐全,”沈璃咂舌,“它们这是要分尸啊?”
萧辰泽奇怪地回过头去,盯着她看。
“干嘛那样看我?”沈璃摸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萧辰泽摇头,盯着她的眼睛,“我有时候就在想,你究竟是什么人?说你是沈璃吧,你所有的事情都太出乎我意料。说你不是沈璃,偏偏你就是,如假包换。可若你是沈璃,你哪里那么多神奇的事情?又哪来那么大的胆子,还敢看人分尸?”
在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沈璃差点学他的样子摸摸自己鼻子。
这个举动是自己也觉得无言可对了。
是不是在他面前太放松?甚至比在舅舅面前都要放松,忘乎所以之下,忘了遮掩,暴露太多?
“呵呵,”尬笑两声,沈璃还是挠了挠头发,“放心吧,你只要知道我和你是一国的就行,其他少打听。”
“这说的叫什么话?”萧辰泽没好笑道,“小孩子过家家?还一国的。”
他也笑,伸手弹她一个栗子,“说,你师父他究竟是做什么的?我不信他是什么隐士,隐士怎么会教你这些东西。你这些......”
他“你你”半天,最后冒出来一句,“要不是知道你和方大将军的舅甥关系,你学的那些东西很容易被人误认成细作。往后自己可长点心吧,别在其他人面前露出这些,记住了没?”
沈璃没说话,外面突然传来的凄厉喊叫吓了她一跳。
赶紧去看,猴子在用锯子锯夫人的腿,嘴里的布已经扯开,喊声就是这样突然变大的。
武永光笑眯眯地看着猴子们的动作,夫人受不了疼痛的喊叫声听在他耳朵里,是那么动听。
他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发自内心。
“柔儿不是我......”夫人一边喊叫,突然冒出来这几个字,接着又被另一波锯子锯肉的痛楚压了下去。
谁会管是不是她?
只要武永光认定是她,那就是她。
猴子们动作很娴熟,锯子将腿上的肉锯开,眼看骨头锯不动,于是走开,手拿砍刀的那一只走上前来,在夫人惊恐的泪眼模糊中,狠狠地砍了下去。
“啊......”
凄厉的惨叫传出去老远。
武永光侧耳倾听,手一摆,猴子们停下动作。
“还是把嘴堵上吧,”他道,“还以为你骨头多硬呢,结果也是个怕死鬼,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