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云山,官家老宅。
祠堂内,官家一众说得上话的,说不上话的,只要已经筑基,皆齐聚于此,却也只有十三人而已。
看着主座上垂垂老矣的父亲,官霐心下悲凉,谁又能想到,如今的官家,早已是驴屎蛋儿表面光,若不是殷家还没有公开针对官家,只怕观云楼连门都别想开了。
“诸位都想好了吗,是姓殷还是姓秦?”
官昀自三年前,想要强行突破瓶颈,进阶金丹后期失败,差点走火入魔,元气大伤,徒有金丹中期的境界,早已没了金丹中期的实力。
本想着,趁自己余威尚在,将家主事务逐步交给官霐,奈何官霐资质也不过中等,进阶筑基中期后便进益缓慢,难以服众,如今也只能勉强撑着观云楼。
倒是他那个九弟,平素里看着浪荡荒唐,却不知得了什么机缘,早一步结成金丹,这野心也表露出来,如今还攀附上云州秦家。
家族内见风使舵者众,也就有了今日这出,明着说是议事,实际上就是逼宫。
而官昀所问“姓殷还是姓秦”,其实也是妥协了,若是家族选择了投靠秦家,那他这个家主之位,自然也是要退位让贤的。
看了一下站在自己下手方的儿子,官昀还是想要再争一把。
“诸位叔伯兄弟,虽然我官家并非真的殷家家臣,该明眼人谁不知道我官家是靠着殷家才能立足的,若是贸然改换门庭,即便殷家不直接出手,其他人岂会不落井下石.....”
官昀还未说完,却是被一个族老接过话去。
“家主,话虽如此说,但这些年来,殷家对我等,早已是可有可无的态度了,又何必勉强......”
“正是这个道理,我等也是为了家族长远考虑......”
有说软话的,自然也有尖酸的。
“还有当年那事,若是官晴肯听话,只怕如今还是殷家老祖的如夫人,何至于亏也吃了,名声也丢了,闹得那般难看,否则殷家又岂会如此不待见我官家......”
见火候差不多,那最后一把火也该点了。
便见官九当即便直接站起来,也接着道,“大哥,正如你之前说的,我官家到底还是独立的家族,又非他殷家家仆,与那家交好,他殷家也管不着......
而且,那秦家已经有超越殷家的势头,想要拉拢的势力岂会少,而我官家若是作为第一个投靠过去的,秦家肯定会大力扶持,以为表率......”
官九早就有了谋划,这大饼自然画得又大又圆。
“大哥,诸位叔伯兄弟,实不相瞒,小弟已与秦家四房绝峯阁主的嫡亲侄女秦芙定下婚约......”
此言一出,便是满堂哗然,皆是围过去询问真假。
“哈哈哈,是不是真的,正主就在堂外,大家一见便知......”
却听那官九畅快大笑,眼神若有若无的瞟向官昀,似在炫耀,同时转身一指,就见祠堂大门之上。
紧接着,十三重缠枝般的符纹渐次消退,到最后,便只剩下最后一大一小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