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评顿了一下,不笑了:“……这是威胁?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威胁成立的条件是你在乎,”海反问他,“你在乎吗?”
“在乎,”纪评说,“我在乎很多,比如我也很在乎你。你帮我了很多忙,告知了我很多事情,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我也愿意尽我所能帮助你。”
海显然对这套说辞不买账:“……祂之前也是这么说的,这样欺骗权柄,诱哄权柄乖乖跟祂走。但祂最后毁诺了,祂承诺过很多,可是一样都没完成。”
纪评嘴角剧烈抽搐了一下。
他有种自己的信用被败光了的感觉,而且,还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某个他大概率不认识的混账玩意败光的。
他尝试为自己辩论:“假设,我是说假设,假设我确实如你所怀疑的那样,和你口中的祂是同一位,但因为某些原因现在一无所知。然后,我认为,构成一个人的因素有很多种,比如记忆,比如躯体……而显然,现在我和你想的那位没有一处是相同的。”
海这时候笑出来了,也许是觉得荒谬,它几乎是大笑的姿态,像是要疯掉了,飘在空中的、面目狰狞的脸因这大笑而不住发抖,形体的边缘随之紊乱起来。
纪评缓慢的眨了眨眼,听见什么破碎开的声音,他很快意识到那不是错觉,是他所处的空间真的在被什么力量强行撕开,紊乱的线条在自主理顺前就被人强硬打碎,长着无数内有锋利旋齿吸盘的触手探进来,柔软的触手尖上滴着粘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