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心头一跳，差点被鱼刺卡住。他强作镇定地擦了擦嘴："；认识是认识，不过不熟。她就是一普通女工，带着三个孩子挺不容易的。"；
"；是吗？"；王主任眯起眼睛，"；可你刚才的话里她可不普通啊。"；
许大茂感觉后脖颈发凉，这顿饭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他干笑两声："；这我就不清楚了。王主任，我敬您一杯，欢迎您到我们机械局视察！"；
仰天喝酒的功夫，许大茂偷偷观察王主任的表情。这老家伙到底站哪边的？是李怀德的同伙，还是另有所图？
机械局的张局长看出许大茂的担心，他和王主任是老上下级，知道王主任后面的人和李怀德身后的人虽然有合作，但竞争还是有的，毕竟权力就那么多，你多些对付就少些。他之前问过许大茂关于李怀德的事情，许大茂也会抱怨，但实质的东西很少说，这次王主任来可是个机会。
张局长端着酒杯走过来，看似随意地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大茂啊，别光顾着喝酒，王主任最爱听咱们基层的实际情况了。"；
许大茂会意，连忙给王主任斟满酒："；王主任，您看我们机械局最近这个季度..."；
"；哎～"；张局长突然打断，"；工作上的事明天再说。王主任难得来一趟，咱们聊点轻松的。"；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许大茂一眼，"；刚才听你们聊到轧钢厂的事，挺有意思的。"；
王主任放下酒杯，似笑非笑："；老张啊，你这手下嘴挺严实，问半天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局长哈哈大笑，凑近王主任耳边低语几句。王主任眼睛一亮，再看许大茂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深意。
许大茂手心直冒汗，他明白这是张局长在给他递话。既然领导都暗示了，他再不表态就显得不识抬举了。
"；王主任，"；许大茂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在轧钢厂时，确实知道些事情..."；他左右看了看，从内兜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这是我当时留的一些...资料。"；
王主任接过信封，借着灯光快速扫了几眼，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这些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许大茂拍着胸脯，"；李怀德和秦淮茹在仓库...我都亲眼看到，只是..."；他故意欲言又止。
张局长适时插话："；大茂啊，有什么顾虑就说出来。王主任最爱护下属了。"；
许大茂装作很为难的样子："；主要是...这些东西一旦交出去，我在轧钢厂的那些老同事..."；
王主任突然哈哈大笑，拍着许大茂的肩膀："；小许啊，你放心！只要材料属实，我保你在易县站稳脚跟！李怀德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咱们这儿来！"；
酒过三巡，许大茂借着酒劲，把李怀德从娄家搜刮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通。王主任听得两眼放光，不时和张局长交换眼色。
临走时，王主任意味深长地说："；小许，明天带着你的'；工作汇报'；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看着王主任的车远去，张局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大茂，你这次赌对了。不过..."；他盯着许大茂的眼睛，"；要是这些材料有半点虚假..."；
许大茂赶紧保证："；张局长放心，绝对真实！我许大茂别的不行，收集证据可是一把好手！"；
回到宿舍，许大茂翻出藏在床底下的铁皮盒子，看着里面笔记本。他阴笑着自言自语："；李怀德啊李怀德，没想到吧？你让我在轧钢厂混不下去，现在该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