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说得对!\"于莉抱着自己儿子适时地走出来,声音洪亮,\"你们要革命,我们支持。可老太太这几天被吵得睡不好,三大爷家的花盆也被砸了,这就不太合适了吧?\"
“对,我们家也是工人阶级,我公公种的也不是花,还有不少可以入药的,他可是无偿送给好几家药店呢。”刘玉华听了于莉的话,也出声附和,只是本来是卖给药店的硬让她说出送的。
中院的老马、后院的曹家人也纷纷出声支持傻柱的说法。
许大茂看院里的众人意见一致,眼珠子一转,\"大伙说得对!我们这是被革命热情冲昏了头!\"他转身对身后的人挥手,\"以后咱们的活动都去厂里搞!\"
棒梗撇了撇嘴,但看着傻柱手里的菜刀,还是点了点头:\"成,我们听大家的,明天我们就搬回学校。\"
人群渐渐散去。三大爷又颤巍巍地从屋里出来,看着影壁上那道刀痕,老泪纵横:\"柱子啊,这...\"
\"三大爷,\"傻柱收起菜刀,压低声音,\"您回头找点红漆,在刀痕这儿画朵大红花,写上句语录。我保证没人敢动它。\"
夜色如墨。傻柱裹紧棉大衣,怀里揣着用油纸包好的酱牛肉和油炸花生米,腰间别着一瓶二锅头。他贴着轧钢厂的围墙根,像只灵敏的野猫般避开巡逻的灯光。
今晚值班的郑习早已在旧仓库后门等候,手电筒的光亮在黑暗中划出三短一长的信号。
\"柱子,这边。\"郑习压低声音,铁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你快进去看杨书记,我给你们放哨。\"
仓库里堆满生锈的机器零件,霉味混着机油味直冲鼻腔。最角落的配电室里,一盏煤油灯如豆般摇曳。杨书记坐在木箱上,原本笔挺的脊背已有些佝偻,但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柱子来了?\"杨书记站起身,棉鞋踩在碎木屑上发出细响。
傻柱鼻子一酸,赶紧把吃食摆出来:\"书记,给您带了点下酒菜。\"他掏出酒瓶时,金属瓶盖在寂静中\"咔嗒\"一响,惊得郑习立刻探头看了进来。
杨书记却笑了,皱纹在煤油灯下显得更深:\"怕什么?现在我是'靠边站'的人,他们巴不得我死了呢。\"
两只搪瓷缸子轻轻相碰。傻柱注意到杨书记的手腕上有一圈淤青,显然是批斗时捆绳子留下的痕迹。
\"柱子啊,\"杨书记抿了口酒,\"你还去老领导那吗?\"
“我前才去过,大领导身体挺好,他也惦记你,就是不方便来这里,还让我多照看着你。”
“我知道,现在……哎,不说了,喝酒。”杨书记端起茶缸又闷了一口。
傻柱也举起缸子浅浅的喝了一口:\"我少喝点,你多喝点,这里冷,你……\"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