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个忙只能你帮。”
方毅辉接住钟玥倒下的身体。
一汪圆月斜悬在幽蓝夜空,本该是绝妙的夜景,可惜那轮圆月鲜红如血还带了点毛边,阴恻恻挂在高处,给漆黑的归来苑笼罩了一层诡异。
翠屏山脚下的小方院中,满满当当躺了一排人,正是薛同他们。
方毅辉站在院中央,如影随形的口罩被他摘下,露出张满是黑色鳞片的脸。
才一天多时间,鳞片缝隙里的褐色绒毛茂盛了不少,这让他看起来像个披着甲壳的鸟人。
他抬头望了眼月亮的位置,语带戏谑地说道,“若再假寐下去,可就要错过祭献的时辰了。”
话音刚落,人堆里幽幽坐起个身影。
琴姐神色晦暗,阴恻恻说道,“一个小小的人类竟有如此大胆,敢暗算于我。”
随着她的话音,躺在人群最右侧的迟葆伯也站了起来。
“不这样,我怎么能找到乔装成人类的地缚煞呢。只不过,”方毅辉看了看头发花白的迟葆伯,“我没想到会有两个。”
“哼!知道又能怎样,只会令你走向死亡。”琴姐语气森寒。
“如果我不知道,你会放过我吗?”
“不会!”
“你看,左右都是死,还不如放手搏一搏。”
“凭你?”琴姐语气满是不屑。
“对,凭我。”
“区区人类尔,能奈我何。待我今日完成祭献,将这劳什子封印破了,便是三清道尊我也可与之一战,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话间,月上中天,暗红色月光打在泼了墨似的翠屏山,隐隐可见银色结界波纹。
琴姐严肃起来,她准备许久,等得就是这一刻血月悬空。
此时阴煞之气最重,结界最弱,再加上人类的工程破坏了阵眼,她在这时只要吸收够十二具生辰对应之人的灵魂,便可法力激增,打破困了她数千年的牢笼。
她抬手一挥,西侧紧锁的木门砢啦一声破开。
挂在黛青色半圆形石屋周边密密麻麻的银铃四下摇晃,发出尖锐的叮铃声,黄色符纸被琴姐身上散发出的黑色煞气吹得哗哗作响。
未几,悬挂它们的红线骤然断裂,叮当之声四起,失去依凭的银铃符纸无力掉落在地。
躺在地上的一排人如同提线木偶般挨个站起,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眉心处都有一缕黑色丝线般的东西牵引。
他们僵硬着身子走到石屋跟前,围成个圆圈,失去神志的钟玥就在其中。
眼看琴姐就要大开杀戒,方毅辉不急不缓开口。
“白泽圣君若再不现身,怕是只能与爱人黄泉相见了。”
“你这小小人类真是好大的算计。”白泽一袭银袍从天而降,手摇折扇,墨色长发于夜风中肆意翻飞。
“多谢圣君谬赞。”
方毅辉收起方才轻描淡写的神色,转过身朝白泽施了一礼,脸上鳞片闪烁着淡青色光泽衬得他一双眼阴傑无比,像条蛰伏在暗处伺机给出致命一击的毒蛇。
“白泽?!你竟没有死!”
琴姐一脸惊骇。
“让帝姬失望了,末将无虞!”
“想不到连山河图都奈你不得。”
“末将也没想到帝姬竟会化为地煞,真是枉费了天帝传你山河图的苦心。”
“你我之仇不共戴天,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
清冷的话音里是滔天恨意,琴姐目光狠厉,一张脸裂开无数道细小缝隙,然后像没有倪好的墙皮般片片脱落,露出张容色出尘的面庞。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