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换个环境,或许是挣脱困境的唯一出路。
只有离开天人势力能够辐射的范围,找一处安宁之地,他才能静下心,认真思考自己该何去何从。
这个念头在张玉汝心中扎根后,他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
此后,他几乎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离开神州国的计划之中。
张玉汝开始有条不紊地向着交州以南转移。
交州,地处神州国的最南端,再往南,便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在那片神秘莫测的海域中,众多异兽盘踞,让能力者望而却步。
与交州隔海相望的,是海外诸岛之一,它隶属九大国,或者说是九大势力之一的势力范围。
海外诸岛的组成极为复杂,从最北气候寒冷的虾夷岛,到最南端神秘危险的罪洲,其南北跨度堪称九大国之最。
名义上,这些岛屿同属一个整体,但实际上,各个海岛因地理位置、资源分布的差异,有着截然不同的利益诉求。
这种复杂的局势,却为各国的能力者提供了藏身之所。
他们在这里,以高昂的代价,换取自己需要的物资和情报。
张玉汝明白海外诸岛的特殊性,他通过错综复杂的渠道,踏上了前往海外诸岛的旅程。
这一路,充满了艰辛与危险,「一岁一枯荣」在冷却结束之后也再一次被触发。
尽管过程惊险万分,但最终,他成功借助海外诸岛的渠道,来到了这片人类和异兽都不愿涉足的交界地带。
张玉汝化名姜离,在这里隐姓埋名。
在一次探索遗迹的行动中,他结识了目前的队友。
这里虽然麻烦不断,时常面临物资短缺、神秘生物袭击等问题,但与天人锲而不舍的追杀相比,这些困难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
在过去一年相对闲暇的时光里,张玉汝总是坐在木屋的台阶上,望着远方连绵的山峦,思绪在血雨腥风的过往中穿梭。
随着时间的沉淀,他逐渐想清楚了自己接下来的目标。
一天,张玉汝靠在摇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脑海中开始梳理过往恩怨。
这一粗略回想,他才惊觉自己的仇人还真不少。
天人、自然教会、天道教……
除了这些亟待复仇的对象,无数谜团也像一团乱麻,萦绕在张玉汝心头。
姜南云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自己的父母是谁,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天人组织又为何对自己穷追不舍?
这些问题,不断的困扰着张玉汝,牵扯着他的心绪。
但张玉汝明白,人的精力有限,他不能够同步去解决所有的问题,在这些事情当中,他总要有一个首要的目标。
天人组织,其势力庞大得超乎想象,从繁华的都市到偏远的山村,都有他们的眼线。
组织内高手如云,各种先进的武器与神秘的异能层出不穷。
以张玉汝目前的实力,与天人组织正面抗衡,无疑是以卵击石,他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躲避这个庞然大物的追杀。
经过深思熟虑,张玉汝的目光锁定在了白镜身上。
白镜,那个自然教会的狂热分子,草菅人命,双手沾满了鲜血。
想起夏侯月,张玉汝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为了救他,夏侯月死在了白镜手中,这份愧疚和愤怒,张玉汝从来不曾忘却。
张玉汝的实力今非昔比,他已经拥有了向白镜复仇的能力。
巧合的是,最近张玉汝通过自己的情报网络,得到了关于自然教会的消息。
“牢大,在这研究什么呢?”伴随着略显拖沓的脚步声,杜兰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像座移动的小山般晃了进来。
“嗝!”还没等张玉汝张嘴回话,杜兰一个极其响亮的饱嗝便打破了原本的安静,那声音震得桌上的纸张都跟着颤了颤。
张玉汝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没好气地说道:“你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形象,这味儿都飘我这儿来了。”
杜兰像是没听到张玉汝的抱怨,一边用小拇指抠着鼻子,一边盯着桌上的东西发问:“那玩意是什么,能吃吗?”
张玉汝面无表情,冷冷地回怼:“那玩意大概不能吃,你要是没吃饱的话,就把从鼻子里抠出来的小零食当点心吧。”
“咦,恶心心,牢大你怎么这么恶心。”
杜兰瞬间扭起了身子,双手还故作娇羞地捂住脸颊,那矫揉造作的模样,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张玉汝攥紧了拳头,指关节都泛白了,咬着牙道:“别夹了,我真要吐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威胁气息,杜兰瞬间收起了那副模样,表情变得正经起来。
“好了好了,不闹了,这么大的人跟个小孩子一样。”杜兰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率先倒打一耙。
话音刚落,她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话锋一转,认真问道:“我们接下来的目标是谁?”
“自然教会。”张玉汝言简意赅,随手将手里厚厚的资料丢给了杜兰,纸张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杜兰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