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初然跑的不快，刚好是方源能够跟上的速度。
等到方源来到琴房，却是发现琴房里里外外站满了人。
“这是?”
“我觉得你的琴谱挺好的，所以就让大家都练习了。”刘初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毕竟方源并没有说给其余学生练习。
“没事，一个琴谱而已，都练练也好。”方源不以为然的说道。
其实，这倒是方源的意外之喜了。
野蜂飞舞的难度是肯定的，所以方源并没有指望其余的人能够学会。
但是很明显，他小看了这个学校的学生，或者说，他自己夸大了野蜂飞舞的难度。
见方源没有追究，刘初然脸上一喜，便暗示了眼大家，示意准备开始。
为了练习好这首曲子，连续三天，全校学生几乎是没日没夜的练，除去吃饭睡觉，几乎所有时间都扑在练习野蜂飞舞上面。
这样的认真程度，熟悉一首曲子还是能够做到的。
很快，在刘初然的钢琴声响起后，其余的乐器也跟着响了起来。
里面有二胡，扬琴，小提琴，竖琴，萨克斯，锁拉等等。
虽然声音并没有那么整齐，偶尔还会错几个音符，但是，一整首曲子下来，方源能够看到这些孩子们所付出的努力。
终于，钢琴声落下，刘初然有些紧张的看着方源。
这一次的合奏在他看来并没有那么理想，甚至弹错，吹错，甚至还有的弦都拉断了，马尾弓也断了好几根。
想着这些，刘初然还是鼓起勇气道:“你……你觉得怎么样?”
“你真的要我说?”方源好笑的问道。
“嗯，你说吧，我能接受。”刘初然语气弱了些。
同时，所有学生都齐刷刷紧张的看着方源。
只见方源脸色一正，缓缓开口道:“以专业的角度看，糟糕透了。”
这话一出，方源能够感觉到周围的气氛瞬间压抑了许多。
便是刘初然的脸上也是充满了沮丧和不甘。
看着这些面孔，方源莞尔一笑，接着道:“不过，在我看来，你们很棒。”
这一下，刘初然一脸诧异的看向方源。
其余同学也是露出惊喜的目光。
“至少，我看到了你们的努力。比如这位弹琵琶的同学，指甲盖都磨平了，比如这位拉二胡的同学，左手的手指都被琴弦勒破了皮，右手中指磨出了一个血泡，还有那位吹索拉的同学，嘴巴都肿了。”
方源一一列举，大家也是从开始的惊喜，又变成惊讶，再到最后鼻子微微发酸。
曾几何时，他们是别人眼中的坏孩子，但是私底下却比谁都努力，只是在这场人生的跑道上，有些人选择了数理化，有些人选择了音乐。
术业有专攻，每个人的天赋都不一样，并不能因为文化课成绩不好就去否定一个人。
至少，方源是这么看的。
看到差不多了，方源话一收，然后转过身便朝着门口走去。
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淡淡道:“对了，还有件事忘记跟你们说了，这所学校我已经盘下了，所以以后你们可以不用担心学校被拆的事情了。”
说完，方源便直接离开了。
刘初然此时还处于呆滞状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