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鸽一把松了他:“京城。”
那掌柜的惊魂未定地拍拍心口:“客官你可吓死我了。”
阮远没有再理他,继续耐心地跟盛枷讲他此前吃这香酥鸡的口感。
盛枷则与程鸽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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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酥鸡味道不错,盛枷一个吃了有半只。
阮远自觉这一顿自己安排得十分好,回去的路上,他提前跟盛枷说,他们明日路过的那个县城的特点和吃食。
盛枷一直默而不语。
他道:“盛大人,我们明日见。”
“明日见,”
盛枷随即进了自己的房中。
阮远十分高兴地回了自己的屋子,然后坐在桌边看着自己拟定的路程计划表。虽说一开始有几处涂涂改改,好在启程这四天,都是按计划进行,可谓十分的顺利。
照这样看,后面也不会有什么岔子。
哎呀,他舒坦地笑了笑。
真是太好了。
然后,他将计划表工工整整地对折了一下,然后又工工整整地叠了一下,四边四角对得整整齐齐,无一丝出界,然后,他满意的将计划表夹进了书里面。
之后,他仔细清洗一番,用热水敷了面。
最后走到榻前,将靠床沿的枕头,挪了挪,放在了居中得位置。
将叠着的被子打开,平铺在床上,确保被子的中心与床的中心对齐,然后将被子的两侧整齐向里对折一下,将被脚处也工整向里对折。
做好这一切,他走到了稍远的位置看了看,见枕头和被子毫无偏差之后,才在床沿边坐下,将靴子整齐摆好,最后方钻进了被子里,安心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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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他兴致勃勃地来找盛枷和程鸽。
楼下早膳已经按照他要求的时间准备完毕,他邀请他们去用早膳。
盛枷和程鸽也很给面子地准时走了出来,用了早膳。
临出发时,阮远道:“今日按计划,我们继续往北走,中午就在马车上用膳,傍晚差不多天黑之时,我们会到一个叫平恩县的地方。我的一位故友在那里。我已经告知了他到达的时间,他会在路上迎接我们,这一次我们不必住驿馆,可直接住在他的府上,他酿的桂花酿是一绝,到时候盛少卿可尝尝。”
盛枷道:“今日朝西北方向走。”
阮远一怔,随即脑子有点乱:“西北方向?为何,那不是绕远了?”
程鸽道:“西北方向有条隐在山林里的近路,可越过平恩县和韶光县,直达北部县区。”
阮远一听,立刻就开始结巴:“越,越过平恩县,和,和韶光县?”
“嗯,阮大人一会儿交代大家先多备干粮,我们至少三日都不会遇到村镇。”
阮远彻底懵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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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合县。
早晨,东面红光升起,眼见着又是日头晴好的一天。
一大早,又几个康复的人被送出了隔离区,如今隔离区已经仅剩下几十病患。
赵大妈和秦姑娘照旧一早就开始在大锅前忙碌。
夏桉道:“赵大妈,现在病患少了,您毕竟年岁大,不如回家陪您儿子,顺便好好歇歇吧。”
赵大妈笑:“别看我年岁大,我身子骨可不比你们年轻人差。我这人没别的,打小身子就比常人壮,就算是感了风寒,也根本就不用吃药,自己就能痊愈。一辈子不知道那汤药是什么味儿。”赵大妈抬头看看这隔离区,“再说了,都坚持到现在了,我想亲眼看着这地方被清空,看着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家,然后这帐篷区撤了。彻底跟这瘟疫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