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堂虽然叫善堂，但不一定做的就是善事，或许”红叶一挑眉，“只是打着善堂的名号，还干了点别的什么乌糟事。这样的人，从小到大都是坑蒙拐骗的，一旦给他们机会，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了。”
“这位大人说到点子上了，那个善堂确实干的不是什么好事。那个人表面上是个善人，背地里利用善堂买卖良家子，不限于是女孩子，还有长相清秀的小男生。”
“想来也是，收养无父无母无家人的孤儿，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的来历，自然是善堂的人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了。”金苗苗叹了口气，“这在别的地方或许不太常见，但在江南真的就是司空见惯了。江南很多善堂，每天都会接收不少无父无母的小孩儿，也不是真的无父无母，就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要了，丢弃了。”她看向绵栢，“你们乐署应该偶尔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是不是？”
“是，不是偶尔，每个月总归会有那么三四次。”绵栢叹了口气，“我来西京城之前就遇到过，表哥表妹日久生情，背着家里的大人就在一起了，结果珠胎暗结，可两家都不同意这门婚事，那孩子怎么办呢？就只能偷偷的扔去善堂，要不然就放在乐署或者教坊司的门口。”他一摊手，“江南乐署好几个舞姬都是这样的身世，听上去也非常的可怜。”
“如果他们留在乐署或者教坊司，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如果丢到了善堂，遇到了下流之辈，那这孩子一辈子就都毁了。”
“大将军说的是。”绵栢叹了口气，“大伯父跟踪的那个家伙，就是干这个营生的，大伯父找到了人也没有声张，只是想默默的跟着，收集他们的罪证，想要匿名去官府举告。但没想到在收集罪证的时候，被那个家伙的爪牙发现了，他们把大伯父狠狠打了一顿。但他们没敢伤及大伯父的性命，毕竟如果出了人命案，他们就跑不掉了。可即便是这样，大伯父也因为伤势过重，没过几天就撒手人寰了。”
“家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绵栢轻轻摇摇头，“只是在弥留之际说见过了那个坑家里的骗子，说是个善人，但还没说他是谁，人就已经不在了。大伯母悲痛欲绝，也没过几天就跟着大伯父走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堂姐先后失去了双亲，正好赶上宫里来选女官，她想要为双亲复仇，这才同意顶替瓷器商人的女儿进宫。可她没想到，她进宫不到半年的时间，那瓷器商人就举家离开了，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也没有人知道。”
“所以，这也是没有人来宫里看她，她也没回去过的原因？”看到绵栢点头，金苗苗摸摸下巴，说道，“可是她还要报仇，是不是？”
“是，已经报了。”绵栢叹了口气，“先帝曾经巡视江南，救回了落难的太后和长公主，那个时候，跟随在先帝身边的，就是蕙妃。而太后所在的地方，好巧不巧就是他们住的地方，更巧的是，那个所谓的善人也曾为难过太后和长公主，蕙妃顺水推舟，就把这个人干的事情都查清楚，抖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