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什么好活计。
郑贵妃和皇后斗了几十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按照荷姑所说的，郑贵妃是为了躲避皇后追查，所以才装病的，这节骨眼上，皇后派她俩过去，那就相当于是派了两个明晃晃的眼线，去郑贵妃面前晃悠。
按照郑贵妃那性格，她俩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
皇后为了坑她，是把自己亲外甥女都丢进来了。
程瑶犹豫着道：“姑母，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她就自觉自动地住了口。
皇后是打定了主意不让她们消停，也存心要搅和郑贵妃，所以这一趟势在必行。
出了宫门，叶卿棠捏了捏程瑶的手腕，安抚道：“放心，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程瑶叹了口气：“那可是郑贵妃，姑母的头号死敌啊……”
“嗐。”叶卿棠道：“怕什么？总归是皇后让咱们去的，就算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咱们的。”
说是这么说，可郑贵妃为人，二人都心知肚明。
那就是个披着美艳皮囊的草包，点火就着，这性子还能在后宫里平平稳稳过了这么多年，还能跟皇后抗衡，真是多亏了有个好娘家。
一路忐忑地来到了郑贵妃宫中。
还没进门，就听见了破口大骂的声音，言语之粗俗，让二人恍惚间觉得自己来到了菜市口。
程瑶不解：“这是……”
郑贵妃的侍婢板着脸解释道：“侧妃伺候不当，惹娘娘生气，正在教她些规矩。”
“原来如此。”
程瑶神情高妙，怪不得叶卿棠刚才说叶清欢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原来是这样的。
这时，侍婢已经把二人到来的消息送到了里间，于是那刺耳的怒骂声停了下来，又过了许久，才有人出门引她们进去。
一进门，便看见了地上的水迹，侍婢们正在来来回回忙活着，打扫战场，郑贵妃坐在榻上，带着抹额。
好家伙，抹额，病弱妆必备单品。
到底郑贵妃年轻些，哪怕是脂粉不施，看起来也很是美丽。
只不过这美丽的人儿一见了她们俩，就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你们怎么过来了？”
程瑶说道：“回贵妃娘娘，臣女二人是受皇后娘娘的指示，过来替皇后娘娘看看您。”
郑贵妃一听，脸色就不大对劲了：“替皇后娘娘来看本宫？呵，是来探病，还是来试探本宫的？”
程瑶愣住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这时，叶卿棠从善如流地接着话说：“贵妃娘娘，您有什么是好被臣女们试探的呢？”
这次轮到郑贵妃蒙圈了。
程瑶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你这是何意？”
郑贵妃想不明白，可先生气就对了，于是她板起了脸来，质问叶卿棠道：“你是在讽刺本宫？”
叶卿棠无辜地摊手：“臣女只是说娘娘行事光明磊落，没有什么好被人诟病的地方，这哪里能算得上是讽刺呢？”
说真的，被这么夸，比挨骂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