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室里传出瘆人的惨叫声。
那声音凄厉得像是要戳破人的耳膜，即便是在隔了很远的后院都能听见动静。
众人不寒而栗，谁也不敢凑近。
何伶坐在亭子里，和一众贵女们说话。
她没有叶清欢那么咄咄逼人，也没有叶卿棠那般瞩目，温温柔柔的样子，很是讨人喜欢，所以这群贵女倒是愿意跟她说几句话。
“慧夫人。”
一个梳着百合髻的少女偏着头，同何伶挤眉弄眼：“您猜猜，三殿下会怎么收拾……啊不，怎么惩治侧妃？”
何伶笑了笑，妥帖而慎重地道：“毕竟是三殿下的家务事，而且贵妃娘娘也在，想来很快就会揭过去。”
何伶简直想笑。
从前她就发现，跟她嫡姐何倩有的近的这一位叶小姐没什么脑子，聪明都浮在面上，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如今这一下，她在三殿下那边是彻底完了。
很快揭过去不假，可怎么揭个揭法呢？
说不定会揭掉叶清欢一层皮。
不过何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叶清欢是没什么脑子，可也不至于在女学里喝醉，还醉到这个地步。
应该，是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
是谁呢？
思索间，只见叶卿棠和程瑶一道往后堂去了。
何伶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
这就对上了。
女学不小，后头还有一处池塘，景致很美。
叶清欢的叫声太大了，于是二人索性出来躲躲清净。
树叶此时已经有些枯黄了，处处寂寥，程瑶漫不经心地踢着掉在地上的叶子，说道：“棠儿，你觉得这事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
叶卿棠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裙子上的灰，说道：“最多就是被惩治一顿，还不至于就这么倒台了。”
毕竟叶清欢是萧玄夜当初要死要活娶来的，就这么给抛弃了，怕是会被人笑话。
更重要的是会惹得皇帝不满。
郑贵妃在这种事上脑子还是够用的，应该不会让萧玄夜出现这种错误，所以她即便对叶清欢不满，也还是把她塞进了女学。
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程瑶瞠目结舌：“都这样了，还能在三皇子府待下去啊……”
“嗐，天家的夫妇更像是在做交易，没什么感情可言的。”叶卿棠理智地解释道：“他们现在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所以要联合起来，把风险降到最低。”
程瑶若有所思地道：“可我觉得，这个道理，叶清欢可不明白。”
“呵。”
叶卿棠说道：“她要是明白了，就不会这么来招惹我，没事，本来也没指望这一次就能扳倒她，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