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徵羽沉默不语,他想到父皇让六弟负责姜家流放之事,又是何意呢?
“如果此时有人能为姜家求情,正好给皇上一个台阶下。您觉得是不是这个理儿?”
赵徵羽问:“如果结果相反呢?”
“殿下,您也是皇上的儿子,您怕什么?而且殿下您会给天下人留一个重情重义的名声。”
赵徵羽虽说冷面无情,但好处是听人劝,就像上次他听从了朝云劝说筹粮治灾一样,这次他也点了头。
“我可以试一试。”
“朝云跪谢太子殿下。”
“别那么快谢我,事成之后,我还有一个要求。”
——
议政殿里,太子向皇上上报了奏疏,请求看在姜家以往功劳的份上,减免姜琰等人的罪行。
皇上并没有立即同意,也没有立即反对。
六皇子赵枢衡从旁说:“父皇,正值姜妃娘娘薨逝,二哥竟在府中高奏丝竹、欢声笑语相庆,姜妃娘娘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此乃不敬不孝。且姜琰连二哥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捉住了,严格说起来,还算不上行刺呢。”
皇上瞥了一眼这个小儿子,将奏疏扔给太子。
“先国公夫人逝世不久,尸骨未寒,朕确实不能寒了恩师和师娘的心,就按你说的办。但姜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另罚脊仗二十。”
“是,儿臣遵命。”赵徵羽隐隐兴奋,朝云果然说中了父皇的心意。
这边刚一说完,六皇子赵枢衡就策马而来。
“不用流放了!快准备钱来,我去交罚金。”
朝云从自己的宝贝箱里拿出三千两银票来,替姜珩兄弟三人交了罚金。
刘令贞问:“姜琰什么时候能回来?”
赵枢衡说:“他还要领二十脊仗呢,你们把东西都准备好吧,这脊仗可厉害着呢。”
姜夫人又冒泪花,但脸上却是欣喜的,她说:“二媳妇,别担心,老二身体壮实,能扛住。”
傍晚,姜琰被人用担架抬了回来。
刘令贞扶着担架,哭着问:“你怎么样?疼不疼啊?”
姜琰脸色白得跟纸一样,“不疼!”
姜夫人一巴掌打他脸上:“我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一个蠢货来!差点害死你大哥还有你弟弟,你做事之前怎么不想想其他人?!”
然后又抱着儿子哭。
一家子都在哭,姜琰羞惭地把脸埋在担架上。
姜珩身体明显好了些,他问朝云:“这次为何太子同意为我们说情?”
朝云说:“因为他有利可图。”
姜琰回来,朝云一下子放松下来,她累坏了,躺床上睡了两天。
但事情还没完,大姐姐和二姐姐的仇,还没报。
可是光靠她自己,能报仇吗?而且,大姐姐的仇人尚且未知。
姜家的人病的病、伤的伤,朝云让他们先好好休养,告诉他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转眼到了十月十日,太子与晋北王之女庞静嘉大婚,舞阳郡主作为侧妃同日进门。
也是这一天,朝云在自家院子里接了太子的文书,成为了太子府的一名女官。
“青鸾主簿?这是什么官职?竟然还有女官,我真是闻所未闻。”刘令贞捧着那文书看了又看。
姜珩解释说:“宫中一直都有女官,本来只是管理后宫之事,后来渐渐出现一批辅佐文案的女官,青鸾主簿就是这样女官,又称青鸾使,替太子管理文书往来、传达消息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