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赵旭真那个小白脸背景居然这么大?”
林震北愤愤地说着,嗓门极大。
他身边的吴秀琴还有林芸梨低眉顺眼的坐在一旁,倒是安分了很多。
“陛下近来日益沉迷丹药之术,赵旭真背后之人找到了个道行颇深的老道,深得陛下的信任。”
饶是林鼎忠勇大义,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圣上做事实在是荒唐,也难怪底下的人蠢蠢欲动。
这样下去,大云王朝只怕是内忧外患,再加上灾祸不断,亡国是迟早的事。
众人对此都十分无言。
林安安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皇帝昏不昏庸与她无关,倒是临城已然迈入了危险境地。
“祖父,日子一日比一日的冷,这个冬季恐是寒冬。”
她沉吟了半晌,还是出了声。
林家军只剩下一半,城外聚集了大量的难民,临城的内忧外患要更加的明显。
林鼎闭了闭眼睛,眼底一片青黑,即便是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般令人糟心,毕竟那时候的圣上还是有所作为的。
他当然知道林安安说的是什么,大旱之后必有大寒,城外那么多难民,冻死的多了疫病也就随之而来,那临城将会变成一座死城。
不用圣上猜疑,他们直接就玉石俱焚了。
倒是远在京城的赵旭真,不必遭受烦扰,怡然自得地过着小日子。
“祖父,您这次上京没有同圣上提起难民之事吗?”
林安安迟疑了一瞬,还是把话问了出来。
不说还好,一说林鼎的面色更苦了,他涩然地开了口:“陛下说不必管那些难民,让他们自行解决。”
看似很简单,可实际上却是把责任都推到了林鼎的身上。
难民好不容易看到大城,又眼见着临城城门不开,对他们置之不理,自然也会猜到临城的打算,不可能再继续向前。
这么多难民堆积在临城门口,偌大的临城就像是个难关把逃荒来的百姓全部都关在了外面。
久而久之,百姓们积怨的不是朝廷,反而是临城的将军府。
退一万步来讲,林鼎众人平衡好了临城和难民之间的关系,朝廷根本不必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名声,付出所有的依然是他们将军府。
就是林安安对朝政方面再不敏感,都已经察觉到了圣上似乎对他们林家颇为的不满,甚至要借刀杀人了。
李秀珍不禁握住了林安安的手,眼下并不是休沐日,林家的小辈皆在书院,林金年亦是不在。
她知道林安安素来都是个有主意的,但此事涉及太大,光凭着林水明还有林安安,她害怕过犹不及。
林安安拍了拍李秀珍的手,没再多言。
“爹没回来的时候,安安出钱独自支撑了月余在城外施粥,天头冷下去施粥倒是还可以继续,只是那些难民住的地方却是个大难题。”
林震天眉头微蹙着,难掩脸上的不甘。
他们林家世代都忠于圣上,更是在镇守临城这件事上拼尽了全力,为此还把自家兄弟都弄丢了,最后却落得这般田地,于情于理都不甘心。
可他知道林鼎是个倔脾气,他要是说些大逆不道的言论,恐怕要被打死。
林家的三兄弟虽行忠君之事,可不是愚忠。
他们效忠的是脚下的这片土地,身后的百姓,而非某一皇朝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