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向来都是这副时刻紧绷心弦的模样,好像有一场不得不打,并且只有他才能打的硬仗,随时在等待他披挂上阵一样......
实际上,姜潮十分清楚,能够向自己和师姐,简单但大体地解释了一下,这枚古怪项链的功效,对于苏杭来说,就已经可以算是对徒弟特殊照顾、很有耐心了。
按照苏杭的指示、将项链佩戴到自己的脖子上后,姜潮立刻感觉到,有一股清流淌过了他的体内各处,让他好似被浇了一盆冷水般遍体生凉。
与此同时,那已经缠绕了他许久时间的、令他非常不适的浓重不详感也消退了许多。
大约十多分钟过去后,不说姜潮已经变得如同先前似的身轻如燕、完全恢复了正常,但至少那种肩头好似被压着一座大山般的感觉,已经消散得七七八八了。
正当姜潮准备开口、说出自己的感受时,在这整个过程中,始终都沉默不语的苏杭,却已经先于他一步开口道:
“好了,把它摘下来吧......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姜潮闻言没有废话,而是乖乖地按着自己师父的指令,把那条项链从脖子上取了下来。
在将它递还给苏杭之前,姜潮瞥了一眼,那位于项链正中央的水滴状挂坠,发现不停流转于其中的灰雾,浓度肉眼可见得加深了一些。
几乎是从姜潮的手中,取回这枚非凡物品的同一时间,苏杭就已经站起身来、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林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虽然师父就连一句离别的话,都没有给自己与师姐说,令姜潮感觉略微有些怅然与不舍,毕竟苏杭这么一走,师徒三人下次见面,还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而以超凡者们远超常人想象的“殉职率”来看,他们三人还能不能有下一次齐聚的时候都是两说。
但姜潮的心中,此刻更多的情绪,还是对自己师父的感激与愧疚——
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看似就连一句废话都不想和自己多说,但在得知自己的处境岌岌可危之后,他二话不说,只是为了给自己擦屁股,便立刻千里迢迢地跑过来,实际上就已经可以说明,自己在师父心中的地位,究竟有多么得重要了。
看着自己的话痨小师弟,忽然间陷入了沉默,莺粟自然能够猜出姜潮的心中所想。
但她没有安抚姜潮,也没有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实际上,苏杭让姜潮佩戴的那条项链并不能消除厄运——厄运不会凭空消失,只会转移。
这一非凡物品的功效,其实是将姜潮身上背负的厄运,吸取到了项链之中,然后转移到了它的主人,也就是苏杭的身上。
流转于水滴状物体中的“灰雾”,就是厄运的外在表现形式。
灰雾越是浓重,苏杭需要承担的厄运程度也就越深。
当然,对于早已拥有b级中阶精神量级的苏杭来说,足以令E级超凡者致死的厄运,无疑构不成多么大的威胁。
只是从那枚水滴状挂坠中极为浓郁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冲破外壳的灰雾来看......苏杭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也绝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