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御史顿了顿,接着道,“你爹听到呼救,正义感爆棚,冲过去就和林安伯府的家丁撕打起来,将你赵伯伯解救出来,让你赵伯伯趁机跑了。”
“然后呢?我爹因此被林安伯府记恨?”
赵御史摇头,“林安伯府并没有记恨。因为家丁眼看着你赵伯伯跑了,而你爹也是新科进士,又长的仪表堂堂。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就将你爹捉了,带回了林安伯府。”
春琼,“…。”
春琼一时语塞,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我爹竟然被捉去了林安伯府?那后来呢,难道林安伯府真要逼我爹娶他家姑娘不成?”
赵御史苦笑着点头,“正是如此。林安伯府的当家夫人和林姑娘见了你爹一表人才,又是新科进士,便一心想让你爹做他们家的女婿。你爹自然是不愿意的,他家中已有你娘,夫妻二人感情深厚,岂会做这等背信弃义之事。可林安伯府哪肯轻易放你爹走,将他软禁了起来。”
春琼气得满脸通红,“这林安伯府也太不讲道理了!强扭的瓜不甜,他们怎能如此逼迫我爹!”
赵御史接着说道,“你爹被软禁在林安伯府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你赵伯伯也知道你爹为了救他把自己搭进去了。然后就带动学子们一起到御史台请愿,请求御史台弹劾林安伯府私自扣押朝廷进士,并恶意拆人姻缘。”
春琼焦急追问,“那后来呢?御史台怎么处理的?”
春琼知道,当年,太爷还没有掌管御史台。
赵御史神情稍缓,继续道,“御史台收到请愿后,也明白此事影响恶劣。但榜下捉婿因成就过几桩好姻缘而被先帝夸过,御史们起初也有所顾虑。”
“但随着学子们越来越大,连圣上都亲自过问了,林安伯府也开始慌了手脚。为了保住家族声誉,他们不得不做出让步。当家夫人亲自出面,假意与你爹商谈,说只要你爹对外宣称是自愿入赘,便可放他离开,日后也不再追究此事。”
春琼气得跺脚,“他们想得倒美!我爹肯定不会答应!”
赵御史赞许地点点头,“没错,你爹严词拒绝了他们的无理要求。还义正言辞地说,自己身为朝廷命官,绝不会与这种仗势欺人的行为同流合污。他宁可放弃仕途,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和对家人的承诺。”
春琼满是骄傲地道,“我就知道我爹肯定不会妥协,他一向是最有骨气的。那后来呢,事情又是怎么解决的?”
赵御史回忆道,“林安伯府见你爹如此坚决,一时也没了主意。可他们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你爹,毕竟这事传出去,他们府里的名声就彻底坏了。而你赵伯伯见林安伯府始终不放人,直接要去敲登闻鼓,请圣上圣裁。事情闹到这一步,已经不能再发酵了,于是,御史台和赵氏双方给林安伯府施压,林安伯府才将你爹放了出来。”
春琼听后,狠狠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神色,“总算是平安出来了,真是太不容易。不过,这林安伯府就这么轻易放过我爹了?他们没再使坏?”
“怎么没有。你爹回来休息两天就是琼林宴,琼林宴上,你爹与你赵伯伯相认,两人正要把酒言欢时,你爹的任命忽然下来了,要求即刻赴任,就是郧乡县的县丞。你赵伯伯看到任命,义愤填膺,企图想办法改了任命,但不知怎么,与你爹吵了一架,之后你爹就轻车简从赴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