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吃午饭时,林飞鹰和林老虎从地里回来,路上碰见村人们,也晓得老娘买下卢家的孩子回来。
同住一个村,他们对卢家的事也有所耳闻,知道这是个可怜孩子,也没啥旁的想法。
私下里,他们猜测老娘起意买二狗子,只怕是想到自己小时候被卖,才伸出手拉一把这个可怜的孩子。
院门吱呀一声响,二狗子听见,忙抬头去看。
见是林阿奶的两个儿子下地回来,忙小跑上前,就要去接背篓。
林老虎和林飞鹰打量二狗子两眼,见是个勤快又有眼色的孩子,都有些宽慰。
林老虎见他实在瘦弱,便笑着道:“这背篓里的草压的瓷实,你拿不动,去玩吧。”
林飞鹰更敏锐些,见孩子模样有些慌张,遂开口道:“我这篓子里的草嫩些,一会儿吃完饭把草剁了,扔到鸡圈里喂鸡。”
“哎,林三叔,我知道了。”
二狗子复又高兴起来,明亮的大眼睛弯了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瞧着十分讨喜。
家里添了个人,怎么都算是喜事,午饭在梁青娥的交代下,陈秋莲做的十分扎实。
纯白面擀的面条,配上香喷喷的鸡蛋卤子,一人一碗面,个个吃的头也不抬。
秦兰花见四壮几个小的,亲热的围着二狗子,心下顿时有些不悦。
在她看来,二狗子是自家花银子买来的,那林家上下,就是这小崽子名正言顺的主家。
主家的孩子们,按规矩讲,那就是少爷小姐,哪能和个下人奴才厮玩在一起。
未免这小崽子以后逆了上下尊卑,有些规矩,就得趁早立起来,也省得这小子日后蹬鼻子上脸,不知自己姓甚名谁。
秦兰花心里盘算着,眼睛偷偷瞥向婆婆。
见婆婆对二狗子满脸和气,心里就是一梗,明白要是直接提给二狗子立规矩,肯定会被这老婆子驳回。
但她实在不愿轻易罢休,心里琢磨了片刻,就有了主意。
主意打定,秦兰花脸上迅速堆起笑容,看向梁青娥。
语气诚恳:“娘,二狗子既端了咱家的碗,也入了咱家的门,这名姓是不是也该跟着改一改,总不能还顶着卢家的姓,吃咱们林家的饭,你老说是不。”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软刀子一样割绳,滴水更能穿石,她就不信,她驯服不了这小子。
说着,她瞟一眼神色惊惶的二狗子,嘴角的笑更深几分。
梁青娥夹面条的手顿了顿,目光扫向秦兰花。
冷冷道:“吃饭的时候瞎嚷嚷啥,二狗子这名字叫了恁多年,在村里都叫响亮了,好好的名字,改他作甚。”
乐宝听了,也出声反对:“三婶,二狗子哥哥名字叫得好好的,干嘛要改名字。”
虽然二狗子哥哥的名字是不大好听,但名字嘛,好不好听在其次,其中的寓意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她叫乐宝,阿奶说给她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她是爹娘阿奶的宝贝,希望她一生快乐无忧。
要是有人突然说要给她改名字,她也不乐意。
那二狗子哥哥的名字,有啥寓意呢。
乐宝思维发散开,就开始问二狗子,他的名字有啥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