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府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为了家族的安稳,逸飞和羽汐兄妹俩的亲事一直不好定。
太好的亲事,怕皇上忌惮。
太差的,又觉得委屈了孩子。
“祖母,若与哥哥结亲的是孟筱筱、张雪茹,倒是会引起皇上的忌惮,可安平郡主乃是皇家人,她祖父潇王爷是皇上的亲叔叔,对皇上最为忠心。”
慕容羽汐小声说道,“祖母,只要潘家得势,太子上位,不管谁与我们结亲,后果恐怕都一样……”
上一世,赵氏暗中窃取了那封至关重要的信件,信件最终到了太子,也就是后来的佑帝手里。
随即,大祸降临,首当其冲被灭族的便是潇王府,紧接着,慕容府与孟府也未能幸免于难。
而这一切,慕容云,这个在潇王府中与一众小妾整日争斗不休、早逝的短命鬼,自是无缘得见。
今日慕容羽汐携夫婿回府做客,前院大厅,慕容府不仅摆上了最为丰盛的席面,还依照族中规矩,将族里的兄弟们尽数请来作陪。
慕容二叔本就是个八面玲珑的滑头,这般热闹场合,又岂会少得了他的身影?
他一人,便把白家抬贺礼前来的一群小伙子都比了下去。
午宴进行得热火朝天之时,丫鬟芷若匆匆赶来禀报:“老夫人,皇后娘娘跟前的朝歌姑姑来了。”
慕容老夫人神色淡定,不慌不忙地拿过热帕子,轻轻擦拭着手,缓缓说道:“我这便去看看。”
她又轻声叮嘱慕容羽汐继续安心用餐,自己去去就回。
慕容二夫人见状,不禁冷笑一声:
有些人呐,偏要自寻死路,旁人想拦都拦不住!
随后,她满脸热情地转向慕容羽汐,说道:“大小姐,您趁热吃,要是还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开口。”
老夫人走到外院,将朝歌迎至花厅,邀她坐下。
赵氏与慕容清也随后跟了进来。
老夫人率先开口问道:“朝歌姑姑,不知皇后娘娘有何懿旨要传达?”
朝歌满脸客气,笑着回应道:“老夫人,哪有什么懿旨。皇后娘娘听闻慕容二小姐不能进门,慕容三小姐心中难过,遣奴婢前来探望。
年轻人嘛,难免会犯错,老夫人您向来慈悲为怀,就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原谅二小姐吧!”
慕容老夫人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府里的这些小事,竟还劳烦皇后娘娘挂心,臣妇实在是心下不安。实不相瞒,府里向来一视同仁,莫要说打压嫡子嫡女,
便是庶子庶女,府里也从未有过这般事情。虽说手指伸出长短不一,但十指连心呐,哪个孙儿孙女不是疼在心里、爱在心尖上的?”
朝歌顺着话茬继续说道:“是啊,都是老夫人的亲孙女。您看,这迎婿日,若是二小姐不准进门,日后在永安侯府可如何自处?
老夫人慈悲为怀,就算以前有些小矛盾,可母女之间、姐妹之间,哪有隔夜仇呢?”
朝歌一番话,既有抬举之意,又含施压之味,最后还特意点明:“二小姐到底是太子侧妃的亲姐姐,老夫人就成全她们母女、姐妹团聚吧!”
老夫人看着赵氏那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再瞧慕容清也是一脸诚惶诚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
她强压怒火,笑着问朝歌:“朝歌姑姑可知道二小姐此前都干了些什么事?”
赵氏向皇后提及毒害五少爷之事时,早已将罪责一股脑儿地推到了死去的丫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