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屯里的魏老汉七十多岁了,老伴儿去世的早,儿子常年跟别人在外面赶车跑活,闺女嫁的又远,一年也就回家一趟,所以这魏老汉就自己一个人。
农忙时家里的三亩六分地自己也忙的过来,闲暇时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爱喝点小酒。也不用什么下酒菜,园子里的黄瓜小葱也能喝顿酒。
这天下地贪了点晚,到家已经天都黑了。在园子里摘了根黄瓜,蘸着大酱,倒了碗酒这就要吃晚饭。
这时余光恍惚看到栅栏门外好像有个人一闪就不见了。魏老汉心想这是谁来找我有事是咋的?咋还不进门呢?
说着端着酒碗就往门口走,走到门口看见有个老头儿躲在墙根下,穿着深灰色麻布衣服,脚穿草鞋,一看也是个农家人打扮。看到魏老汉来了好像还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这眼睛一直盯着魏老汉手里的酒碗。
魏老汉说:“这位怎么称呼啊?是老哥还是老弟?站在这干嘛啊,有事进院说。正好我没吃饭呢,咱哥俩喝点。”这就是东北人的热情,不管认识不认识,只要坐在一起那就是哥们儿。
那老头儿忙说:“我姓。。我姓什么呢,啊,我姓于啊。我肯定年长你,你才多大岁数。那敢情好啊,有酒就行,有酒就行。”说着跟着魏老汉来到院子里在饭桌旁坐下。
魏老汉又取来个碗,倒上酒递给老头儿说:“老哥别嫌弃,家里没什么好菜,但酒管够啊。”
老头儿接过酒闻了闻,一种十分陶醉的样子,闭着眼睛说:“我早就馋你家的酒了,可不好过来讨酒喝啊。今天实在没忍住就过来了。”
“于老哥要是愿意喝,那就常过来。我老汉也是一个人在家,有人陪喝酒求之不得啊。来来来,喝一口啊!”魏老汉端着酒碗敬于老头儿酒。
两个老头儿就在院子里推杯换盏,谈天说地,好不快乐啊。
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一阵夜风让魏老汉有些清醒,对于老头儿说:“夜深了,于老哥家在哪啊?要不就在我这对付一宿。明天我正好没事,咱哥俩继续喝。”
于老头儿忙拒绝:“不了不了,我家不远,就在后山的山脚下,半袋烟功夫就到了。明晚我再来。”
魏老汉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别的没听清,只记得说明天再来找他喝酒。便高兴地说:“也好啊,说好了明天你得来啊。今天没什么准备,明天我准备点好菜。”
就这样于老头儿告别了魏老汉,消失在夜色里,魏老汉桌子也没收拾就进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于老头儿果然没有失约,天刚擦黑就过来了。今天还拎着很多山货,榛子,核桃,各种山里的野果,加一起足足有一口袋。
“哎呀老哥啊,你大老远的拎这老些东西多沉啊,路还远。”魏老汉忙把东西接过去让于老头儿坐下先喝口水。
于老头儿虽然拿了这么一大袋子东西,可心不跳气不喘:“没事。有半袋烟功夫就到了。”
魏老汉一听想起来昨晚他也说过半袋烟功夫就到了。可这后山离自己家也得十多里的路,小伙子也得走上一个多小时,这于老头儿怎么有这么快?
但魏老汉也没放心上,以为就是人家客气一下,就这样俩老头儿又在一起喝了起来。
打这以后于老头儿就经常来魏老汉家喝酒,除了第一次,以后每次来都不空手,总会拿一些山里产的东西。不知不觉过了一年多,这老哥俩处的跟亲兄弟一样,有几天不见面还想的慌呢。
有这么一天天色不怎么好,估计不久就得下雨了。魏老汉怕雨大,自己家的地涝了,就赶着去地里把排水沟挖开,省得雨水都积在地里。
刚把排水沟挖开,这雨就下上了,乌云密布雷声滚滚,闪电接连地劈向后山。魏老汉连忙往家赶。这一着急脚下一滑就踩到路边的草上,直接滑进了旁边的土沟里。
这土沟不算深,但挺陡,加上雨水这么一浇还真爬不上来。这时魏老汉才发现自己的脚脖子扭伤了,站起来都费劲,膝盖也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