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回到河北之后第一站不是邺城,而是邺城边上的一个小城,名为平阳城。
原因很简单,干支营第一队的队长,代号“甲子壹”的家伙在平阳城等着袁熙,袁熙并不知道“甲子壹”的真名,他也一直用代号称呼他们。
“学院里到底什么情况?”袁熙问的是冀州学院里有人调戏他妾室的问题。
“调戏一事确实有发生,不过是口头上的,被调戏的妾室名为‘郦莺’。现场吵架的女学生原话是,郦莺当时在调节她和一个男学生之间的矛盾时,被男学生说了一句‘不过是个妾室,跟妓女有什么区别,还敢管我们’,然后那个男学生就被路过的护卫给打了。而那个护卫原话是一口咬定男学生当时就是在调戏郦莺,具体说了什么护卫却说不记得,但是男学生当时与郦莺有肢体接触。而那个男学生听闻郦莺是您的妾室,现在躲在家里不肯出来了。”“甲子壹”向袁熙汇报了调戏事件的原委。
里面当然不可能有郦莺的口供,因为这得袁熙亲自问,卢婉儿来信说,郦莺已经试图自杀过一次了。郦莺的反应跟“甲子壹”汇报的内容差距有点大,袁熙立刻质疑道:“怎么一个人名字都没有,你们确定认真查了?”
“女学生名为黄莉,是东城黄家的嫡长女,黄家只是个小门户;护卫名为张二,是甄家那边之前留在外院的人,鞠予管家安排张二给郦莺当的护卫;男学生名为耿直,是前大将军府主簿耿苞的三儿子。”“甲子壹”立刻回答了袁熙的问题,以示自己认真查了。
“耿苞,就是那个让我爹当皇帝的?”袁熙突然想起了什么,直接说道。
“正是,自从您当上大将军,据说这个耿苞多有怨言,说您不近旧情,不管父亲旧部。还有就是,耿苞跟大公子袁谭生前关系密切。”“甲子壹”继续更新他的情报。
“还有什么?”袁熙继续问道。
“东城黄家似乎与审正南关系密切。不过,邺城的很多小门户都与审家关系密切,大的世家就更多了。”“甲子壹”说了一个很关键的信息。
那么一切就明朗了,有人在利用审配和孟岱的矛盾,然后直指袁熙这边,不过这人的目的不是袁熙,而是冀州学院,具体点说就是蔡琰那些女子学院的人员,甚至是蔡琰想要庇护的所有女子。
之所以袁熙这么想,是因为,首先这明显是审配管理的东城黄家和孟岱管理的耿苞一家发生的矛盾,具现化到了郦莺的课堂上,这对男女学生一定是被人利用了,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在课堂上把矛盾激化甚至摆在台面上。其次,就是男学生一定对作为老师的郦莺动粗了,不过调戏应该算不上,大概率有肢体接触是真的,否则护卫不会因为一个劝架就动手的,而郦莺应该是因为传言才非要寻短见的,说明有人在背后故意扩大这个事的影响。最后,就简单了,如果袁熙在这个事的处理上往严了去,那么郦莺的名声可就不好了,除了自杀,没任何路可走,而且之前传出的“冀州学院作为袁熙选妃的后院”这一名声也就坐实了;但是如果袁熙重拿轻放,那么冀州学院的名声可就完了,没人再会把自家的女儿或者妻妾送来学院学习,因为河北统治者的妾室都被调戏,而且调戏者只是轻罚,那其他小门小户的女子,岂不是会更惨。
袁熙分析完问题,立刻对着“甲子壹”布置了一个非常特别的任务。
“甲子壹”听完任务,一脸的疑惑。
“办不到?”袁熙看着“甲子壹”的表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