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孟昭,她跟沈青和在一起生活了近两年,知道他如今的成绩,绝不是一句“天资聪颖”就能轻易概括的,那些春去秋来、不分寒暑的刻苦,那些挑灯夜读、笔耕不辍的日子,她都亲眼见证过,不过幸好,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往后虽说也不是一帆风顺,但至少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高兴过后,孟昭问道:“那银子呢?”
尹春拍了拍马车上的两个箱子,“都在这里头,掌柜的,我给你搬上去。”箱子里不全是金子,也有不少银子,没点力气根本抬不动。
孟昭却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果断:“不用搬了,咱们直接去县衙过契去。”
铺子既然看好,就要尽早下手,万一要是错过,后悔可就晚了。
马车上,黄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箱子里的银子,忍不住惊叹:“我的天啊!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的银子,怪不得那么多人倾家荡产也要去赌,但凡赌赢几回,就能翻这么多倍!”
尹春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切,哪那么容易!”然后说起了她去京城的见闻。
她到京城的那天,刚好是会试揭榜的日子,整个京城都热闹的很,她按照孟昭叮嘱的,换了身衣裳,又用焕新礼盒稍加装扮,虽说身高隐藏不了,但到底与她平常差距不小。
她在赌场里,跟着其他下注的人一起等消息,直到有小厮跑过来报信,“揭榜了!揭榜了!今年排在会试榜首的人名叫沈青和!平阳郡青石县人!”
尹春当即惊呼出声,又忽然想起要低调,赶紧捂住了嘴,幸好自打报信人说出名字,赌场内就一片哀嚎,这才没人注意到她。
她龇牙咧嘴的说道:“你们是没见到,自打知道会元是沈二郎,赌场里那是鬼哭狼嚎的,不知道多少人在咒骂,到处都有人再问‘沈青和是谁?’‘沈青和是哪里冒出来的?’有人听到消息干脆就晕了过去,我还瞧见有人在赌场打砸,听旁边人说那人把家里的半数钱财都赌了进去,一下子全赔光了。”
黄翠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感叹:“也是,平常里都是听说谁因为赌钱赔的倾家荡产,真靠赌钱发家的,还真没见过几个,还是咱们掌柜的运气好!”
孟昭说道:“也不全是我的运气,我也是相信沈青和的学识不会被埋没。”
黄翠的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唉,沈二郎都中了会元了!会不会也能中状元?要是咱们现在买沈二郎中状元,岂不是也能赚上一笔?”
尹春翻了白眼,“你当我没想过啊!我都问了,可自打沈二郎考中会元,在京城就出了名,现在猜状元的赌局,沈二郎的赔率才一赔半,就算把咱们的银子全压下去,也赚不了多少,再说了,万一沈二郎没中,那可就是全赔进去了,一分不剩。”
孟昭点了点头,“是啊,现在下注,就算赢了,也不能跟会试赌局一样,翻那么多倍,反而输了却要全部赔进去,风险太大,实在是不太合适。”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哪能日日都有,再说了,能开赌场的,都是在京城有根基的,赚的少还好,赚得多了难免引人注意,即便自己能赢,赚了些小钱,却给自己找了几个敌人,实在是不值得,还是脚踏实地的开卤煮铺子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