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好好的,怎忽然要筹钱?”
“此事奴才确实不知,只是眼下奴才未办成此事恐怕难以交差了。”
“是啊,端妃既然急着要钱,哪怕不追究你泄露了这包袱,势必还是会让你出宫办事。那王公公可是与你结了怨,恐怕你这跑腿的油水都不够孝敬他的,若这一次便也罢了,长此以往,你岂非人财两空啊。”
“奴才......奴才求娘娘指点,奴才定感恩戴德,无有不从。”
“哼,你一问三不知,又是个招灾惹祸的,本宫帮你何用?”
襄嫔瞧着这奴才甚是滑头,哄劝半日还不肯吐露有用的,起身便拢了拢斗篷要走。
“娘娘且慢,奴才哪里敢糊弄娘娘,奴才愚钝端妃并不会与奴才透露太多,不过奴才大抵猜测端妃心系的不过是齐家公子。娘娘明鉴。”
肃喜不再犹豫隐瞒,磕了个响头便竹筒倒豆子般说出了自己猜测。
“如此倒也说的通了,你起来吧。此事本宫便帮你了了,音袖会按市价将这些物件买下,你便可交差了。”
“娘娘,这些物件原是要活当的。若没有当票,奴才......”
“也亏得你时常出宫走动,这点事还需本宫教你不成,你只说这些物品一瞧便出自内宫,当铺只肯低价死当,如此一来,价钱压的更低,你油水不也更多了?”
襄嫔的面上含着笑意,声音却透着蛊惑的阴沉之感。
“是奴才愚钝竟不能想到这一层,娘娘好谋算,果然娘娘是皇上最得力的人。”
肃喜眉头是一抹惊异和窃喜,立刻点头认同了襄嫔的做法。
而襄嫔自然是被肃喜哄得心头得意,难掩喜色。
***
沈贵人在温实初几日的调养下已恢复了大半,虽说身子还累着,但也牵挂着拜会华妃。
毕竟此次疫病若没有华妃,恐怕自己已殒命。
“回沈贵人,娘娘前个儿出宫赏景,哪知吹了风回来便又反复了,太医实在不让娘娘劳累伤神,还请沈贵人见谅。不过咱们娘娘说了,贵人心意娘娘心领,还盼沈贵人安好日后必定邀贵人来宫中一叙。”
颂芝出来盈盈叩拜回话,沈贵人闻言也不好再叨扰。
“奴婢听说华妃娘娘因试药身子尚虚弱,的确不宜叨扰。咱们不如去千鲤池瞧瞧吧,方才来的路上见花鸟司的人搬着盆栽忙慌慌地。”
彩月见小主恐是病去如抽丝,自从病愈一直神情恹恹,遂想法子让小主开心些。
“听说是皇上吩咐内务府装点千鲤池,也好方便华妃观鱼赏花的。”
千鲤池旁正是堆满了各色春花,一时花团锦簇,锦绣盛开,色色都是极名贵的佳品。
“皇上记挂华妃,想来娘娘一言一行皆会有人传达给皇上,娘娘前几日来千鲤池喂鱼,皇上便让内务府日日给千鲤池送花了。”
沈贵人瞧着那一株株艳丽夺目的芍药在阳光下时不时被湖边的风肆意地吹拂着,一时红衰翠减,叫人怜惜。
这些想法子在暖房里催生出的艳丽花朵,哪里挺得住这还冷厉的春风。
只是这花朵再被寒风摧残,哪怕只有一日光景的绚烂,胤禛都会日日为华妃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