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庄园惊险逃脱后,清棠如同惊弓之鸟,身心俱疲地与许晋洛、受伤的霍淮景匆忙回到一处隐蔽住所。住所内,光线昏暗,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清棠瘫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在庄园里的种种惊险瞬间,与霍淮景、许晋洛之间复杂的情感纠葛,让她心力交瘁。本以为能在此处稍作喘息,可命运的齿轮并未停止转动,更大的危机悄然降临。
午后,一抹微弱的阳光艰难地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洒在破旧的桌子上。清棠无神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桌上那封突兀的匿名信件,原本就紧绷的神经瞬间再次绷紧。她缓缓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向桌子,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刃上。信封材质粗糙,触手之处满是颗粒感,仿佛带着来自黑暗深处的恶意。清棠深吸一口气,试图让颤抖的双手稳定下来,随后缓缓抽出信纸。
信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割破她脆弱的神经。“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若再敢继续调查,你的母亲、你的朋友,都会因为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也将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读到此处,清棠的手猛地一颤,信纸滑落一角。她紧咬下唇,唇瓣几乎渗出血丝,心中的恐惧与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交织翻涌。“绝不能被他们吓倒!”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怒吼,紧紧攥着信纸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却愈发坚定,宛如寒夜中熠熠生辉的星辰,透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毫无征兆地亮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清棠下意识地看向手机,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点开。视频里,昏暗的房间中,手术台上绑着的竟是她朝思暮想的母亲。母亲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双眼紧闭,毫无生气。周围仪器闪烁着诡异的光,似在无情地宣告着危险的临近。清棠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的手捂住嘴,抑制着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妈妈……”她的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凄凉。
紧接着,手机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想救你母亲,在遗嘱上签字,否则,我们不仅会公开霍淮景的犯罪证据,还会让你母亲永远醒不过来。”清棠的心猛地一沉,她转头看向正在一旁休息的霍淮景。霍淮景面色疲惫,手臂上的伤口虽已简单包扎,但仍有丝丝血迹渗出,染红了绷带。又想到之前在庄园与许晋洛共同经历的一切,清棠深知自己陷入了一个绝境。霍淮景的犯罪证据一旦公开,他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而母亲的生命也危在旦夕。
清棠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慌乱,心中犹如一团乱麻。一方面是母亲的生死,那是她在这世间最珍视的人;一方面是霍淮景的未来,曾经深爱的人如今深陷危机;还有自己一直坚持追寻的真相,那关乎母亲的清白与自己的命运。她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每一个选项都像是把她推向无底深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在心中疯狂怒吼,可回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最终,为了母亲,清棠还是决定妥协。她趁许晋洛和霍淮景不注意,瞒着他们独自来到神秘组织指定的地点。那是一座废弃的工厂,四周荒草丛生,破败的围墙在风中摇摇欲坠,散发着腐朽的气息。清棠深吸一口气,踏入工厂内部,心中暗自想着,无论如何先稳住对方,再找机会救母亲。工厂内,昏暗的光线透过破旧的屋顶洒落,形成一道道光柱,灰尘在光柱中肆意飞舞。面前的桌子上放着那份遗嘱,清棠缓缓走近,拿起笔,手却止不住地颤抖。当她的目光扫到遗嘱受益人那一栏时,瞳孔瞬间放大,上面赫然写着霍老太太的名字。
“怎么会是她?”清棠忍不住惊呼出声,声音在空旷的工厂内回荡。她这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霍老太太与神秘组织精心策划的阴谋,他们想要通过这份遗嘱,将所有的财产都收入囊中。清棠紧紧握着笔,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她知道,一旦签字,自己将失去所有为母亲和自己讨回公道的机会,霍老太太将更加肆无忌惮。可如果不签,母亲和霍淮景又该怎么办?她陷入了两难的困境,内心痛苦挣扎。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清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在心中迅速盘算着对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她决定先假意签字,稳住神秘组织,再寻找机会救出母亲,揭露他们的阴谋。
清棠颤抖着在遗嘱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面前的神秘人。神秘人身着黑色风衣,戴着一顶黑色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我已经签了,现在可以放了我母亲,也别伤害霍淮景。”清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神秘人冷笑一声,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他伸出手,拿起遗嘱,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缓缓说道:“还算你识相。不过,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说罢,他将遗嘱小心翼翼地放入一个文件袋中,转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