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雪格外的大,它没有那种夹带雨水的湿寒,而是如同粉尘铺满了整个世界。
银装素裹,将我整个人都覆盖起来。
细小的雪花顺着衣领滑到胸腔,慢慢融化,似乎连我的心都渐渐冰冷。
屋内的门发出一阵声响,我想抬头,却感觉脖子都已经僵硬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周姐微微叹息,将伞放在我的身边。
她是一个非常心善的女人,这点我很早之前就知道。
“周,周姐,你帮我,帮我求求齐叔。”跪了许久,我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求求他帮忙把程静放出来,她根本就是替我做事的,我才是主谋。”
“我去坐牢好不好,周姐,我求你了,她没有多长时间了,我不想她最后的日子是在监狱里度过的。”我哀求的看着周姐,耍了这么久的心机,我第一次这么真诚的求别人。
周姐神情犹豫,我知道这是一个很让人难做的请求,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就这么一条路啊。
双手不住的搓动着,内心的恐慌爬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比我从小到大拜神都虔诚,我不停的朝周姐磕头。
我是一个无神论者,没有鬼神的信仰,可现如今,周姐就如同观世音,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你这孩子,这是干嘛。”周姐蹲下身扶着我,神情有些不忍。
“求求你,帮我说几句好话,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卑微的哀求着。
我愿意承受这个后果,我愿意换程静的自由。
周姐的同情心和善良,是唯一的突破口,在我不断哀求之后,她点点头,表示进去劝说几句。
这个等待是极其漫长的过程,如同烈火煎熬,因为我太害怕结果非我所愿。
而除此之外,我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进来吧。”过了很长时间,周姐打开门对我招手道。
听到这话,我急切的想要站起身,可由于跪的太久,双腿早已麻木,长时间的血液不循环加上寒冷的天气,我已经感觉不到腿的存在。
然我生怕没有及时进去,引起齐叔的不满,于是顾不上双腿的麻痹,像狗一样狼狈的爬进屋内。
“慢点,慢点。”周姐皱着眉头,慈祥的脸上有些许心疼,她本想扶着我坐到沙发上,而我现在哪有脸坐?
我直挺挺的跪在齐叔面前,我和他一共就见了几面,对于这个长辈,我一直都很尊重,不仅是因为他的身份,更因为他无私的帮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