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笙晚上都会从暗门出去一趟,进了暗房,只看一眼春山的惨状,什么话都不问。
来来回回两三天,春山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第三天晚上,春山好不容易撑起眼皮,想要张口说些什么,谢南笙转身离开了,丝毫不给他机会。
谢南笙给过春山机会,他非要装作不认识她,他后悔了,她为什么要给他机会?
谢鹤鸣再次来到端王府,萧齐看着跪在地上的谢鹤鸣,满脸阴骘。
“本王不找你麻烦,你倒是上赶着来找苦吃。”
谢鹤鸣闻言,牙关都忍不住发抖,不是他想来,他没得选择。
他仔细想过,谢清若要真的能得端王的宠爱,他的仕途会顺利很多,等时间一长,只要端王开口提上两句,他便能官复原位。
“殿下,清若真不知殿下的计划,她当时也是被一个丫鬟引过去的,她才到凉亭,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踹下去。”
萧齐把玩着手中的扳指,显然不想再听此事,眉眼愈发烦躁。
“殿下,清若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殿下人中龙凤,因着此事污了殿下的清名,她亦是万分愧疚,她只求见一面,如果殿下仍旧不改变主意,她缴了头发去做姑子,绝不攀上殿下。”
萧齐凝视谢鹤鸣,眼中闪过一丝犹疑。
半晌后,萧齐才淡声吐出一个字。
“可。”
谢鹤鸣心中的石头往下沉了些,感激地磕了几个响头。
他没有再添新伤,谢鹤鸣离开的时候,捂着心口歇了好一会。
萧齐同意跟谢清若见面的消息自然传到谢南笙的耳里。
谢南笙捏着诗论传来的纸条,若有所思。
“三日后。”
萧齐跟谢清若约在三日后,一间不起眼的茶馆。
看向一旁的竹喧。
“二少夫人最近在做什么?”
提及孟听晚,竹喧忍不住想笑,二少夫人也是个妙人。
“天天给傅随安送吃食,一日都不曾停歇,傅随安不堪其扰,可又无可奈何。”
周氏的手段可比孟听晚高明不少,难怪能死死拿捏住孟承。
“将消息传给二夫人,让她们婆媳二人闹腾起来。”
“是。”
竹喧应声退下,谢南笙将纸条烧掉,站在窗前,嘴角挂着笑。
傅随安欠她的,那就让傅随安做这个恶人吧。
李氏近来郁闷得紧,中秋那日,才兴奋了一晚,孟听晚那个贱人又开始闹幺蛾子。
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出门一次,学了那让人恼火的招式,定是周氏那个贱人同她说的,李氏已经在心里恨上周氏。
二人没成亲前,她不曾真正领悟到孟听晚的本事,可二人成亲后,孟听晚有几斤几两,她再清楚不过,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
李氏思来想去,才想起孟听晚身后还有一个军师,那个明明是妾,却能掌一府中馈,过得比主母还要风光的周姨娘。
“荷嬷嬷,以后孟听晚要是回娘家,需得我同意。”
荷嬷嬷捶腿的动作停了一瞬。
“夫人,少夫人怀着身孕,她要是想出门,我们也拦不了,而且少夫人要真想跟周姨娘见面,不一定要回孟府。”
李氏不耐烦叹气一声,说来说去还是仗着肚子有货,同她当年仗着孕育二房唯一的男丁非要进府一般无二。
“贱人,待她生下孩子,我看她还怎么嘚瑟。”
“夫人,不必气恼,公子也让夫人忍耐一阵。”
李氏更加烦躁,甩了甩手。
“罢了,我们去找南笙聊聊天。”
荷嬷嬷起身取了披风给李氏披上,九月中旬,这两日天气有些寒凉。
两人才出了秋枫院,香玉急忙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