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道之去往曹州途中。
大周,江南东道。
建安城,青山书院。
王守义一行人自离开京城后,马不停蹄来到此处。
此前,也就是在张道之决意斩国师时,王守义就已提前向这书院山长写了书信。
青山书院的山长,名叫——程朱。
此书院地如其名,背靠青山,三面环水,景色清幽。
今日,程朱已知王守义会来到,于是,一大早,便亲自来到书院朱红色大门前等候。
门旁两侧,有两尊栩栩如生的石狮像。
乍一看去,不像是书院,倒像是官府衙门。
王守义等人刚到,年过花甲的程朱便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
“来了。”
“京城的事情,我听说了。”
“魏基不愧是左都御史,一生清清白白,死后自当万古流芳。”
说着期间。
王守义已下了马来,
“魏基之事,莫要再提。”
“此番前来,要在青山书院常驻一段时日。”
程朱点了点头。
这时,坐在马车里的蓁儿,在阿絮的搀扶下,也已缓缓走出马车。
只见她戴着一顶帷帽,缓步来到程朱身前,施礼道:
“小女子见过先生。”
程朱拱手,“姑娘多礼。”
说罢,便将王守义拉到一旁,低声道:
“这位就是当代天师的...”
话还未说完,王守义便点了点头。
程朱皱眉道:“你不将她送到龙虎山去,送我这里来作甚?”
王守义道:“我已收她为弟子,将来,她会是咱们九州第一位女夫子。”
女夫子?!
程朱语重心长道:“你真的决定了?”
王守义点了点头。
程朱抚须道:“你的那套学说,我虽不太认可,但你能找到传人,也是可喜可贺。”
王守义笑了笑,“不是一个,是两个。”
说着,张白圭也向程朱拱手道:
“见过先生。”
程朱上下打量一番,“在京城待了这么久,就只做了收两名关门弟子这一件事?”
王守义摇了摇头,并未言语。
程朱再次开口道:
“魏基的事,我还要多提一嘴,他的死,没有暴露当年我等联手遮掩大河水域一事吧?”
王守义仍是摇头,保持沉默。
程朱松了口气,“那就好,想来陛下直到现在还认为,此事乃老天师所为...”
“提起天师...那女子的身份,还需保密。”
“前不久,有不少异士与当代天师一战,引起不小的轰动。”
王守义眉头一挑,“你还怕这个?”
程朱道:“我老了,力不从心,修为更不如你,就连学识...唉。”
“如今,老朽只想多培养一些读书种子。”
说罢。
众人便就走进书院当中。
对于普天之下的学子来说,王守义的存在,就像是一座高山。
一座他们难以逾越却愿去攀爬的高山。
所以,对于他的到来,在青山书院中,可谓引起了轩然大波。
有不少学生,都想着能够请教他学问。
但是,王守义自来到青山书院后,似被程朱金屋藏娇了一般。
平日里只在后山潜居,并不会前往书院内向一众学子讲课。
对此,蓁儿也是多有不解,
“老师,您既已经来了,为何不去讲讲道?书院里的学子,都很钦佩您。”
王守义摇头道:“我与程先生的学问,路虽同但道不同。”
“那些学子还未到知天明,固本心的程度,我若讲了,只怕他们要走火入魔了。”
蓁儿若有所思。
又过两日。
待王守义来青山书院的热度稍稍下降。
整座书院内的学子们,又开始议论起雷泽一战。
只见有一学子,爬到屋檐之上,徐徐展开一封书信,朗声道:
“最新消息!”
“天师斩妖离京之后,途经一地,遇诸多异士,与之一战,战况激烈!”
“龙泉剑庐掌门以地涌金莲之异象出招,被天师以阴阳巧劲儿克之!”
“北元某萨满出百招,天师以百拳相对,未果,后使秘术相对...天师出剑十余,退北元萨满!”
“...”
待念至此处。
诸弟子无不拍手称赞,
“彩!”
“区区北元萨满,也敢来我中原放肆?”
“天师此举,扬我中原之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