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青似是对赵长歌有愧。
以至于,在她现身之后,见她无论做出多么无礼的举措。
赵长青始终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待赵长歌将欲离开宫城时。
身为兄长的他,才缓缓站起身来,连忙开口询问,
“待晚些,要不要留下用个晚膳?”
“你皇嫂也想见你...”
赵长歌摇了摇头,转身便走。
见状,赵长青视若无人般,再次开口,
“你皇嫂已有了身孕...你要当姑姑了。”
赵长歌面色一顿,随后,仍是毅然决然的走出大殿内。
这时。
曌姬已快步来到殿外,
“你就是长歌吧...我常陛下提起你...”
赵长歌瞥了一眼她那略微隆起的小肚,皱了皱眉头。
随后,将腰间带了十几年的玉佩丢给她,
“这是我母后给我的。”
曌姬一愣。
赵长歌朝前方走了两步,再次驻足,沉声道:
“就当给孩子的见面礼。”
说罢,便再次御剑飞行离去。
大殿内。
看到这一幕的赵长青嘴角微微上扬。
......
张道之在离开曹家之后。
并未急着返回小院。
而是去往秦家。
张家兄妹与曹家之间的承负已了。
但是与秦家的承负,还没有完。
已知张道之是天师的秦家众人,当再次见到他登门那刻起,除了秦婉儿以外,余者皆是大惊失色。
尤其是那秦李氏。
不过,张道之已经懒得过问之前种种,
“这是两万两银票,够不够还蓁儿欠你们的债?”
...
在张道之未来之前。
秦李氏对秦瞻说,
“咱们养了蓁儿那么多年,就算蓁儿的兄长是天师,也不敢拿咱们怎么样。”
“而且,那可是天师,咱们秦家要是与他攀上关系,婉儿他们的前程,也就无需担忧了。”
后者真的很不明白。
事已至此,眼前这妇人,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番话的?
秦瞻气急败坏,“这些年,你待蓁儿如何,你心中没谱?”
“将近十年,你却在蓁儿身上,只花了二百两银子,你好意思吗?”
秦李氏冷哼道:“怎么?二百两银子不叫钱?”
“你去问问咱们府上的丫鬟,她们辛苦积攒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攒下五十两银子,更别说二百两了!”
秦瞻忍无可忍,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
到现在,秦李氏的脸上,还有一道深深地巴掌印。
当她见到张道之拿出两万两银票的那一刻,顿时眼前一亮,下意识便伸手拿了那银票,笑呵呵道:
“天师,咱们都是一家人,您说这话,就见外了。”
“这样,由我秦家出钱,在旁边买座宅子,再雇几个佣人,今后就让蓁儿在那边住着如何?”
“有妾身与她父亲在,也能好生照料她不是?”
见状。
秦婉儿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悄然离开此间。
张道之瞪了那秦李氏一眼。
随后,伸出手。
啪——
张道之将她另外半张脸也打肿了。
而后,看向秦瞻,
“我打她,你没有意见吧?”
秦瞻连忙开口,
“不敢,不敢。”
张道之点了点头,
“张家兄妹与你秦家一案。”
“就此消了。”
他岂能不知,秦家这些年在蓁儿身上所花的钱财屈指可数?
那为何还要给秦家两万两呢?
是因为秦婉儿。
若无秦婉儿的那封书信,至今,张道之只怕都不会下了龙虎山。
更别说救蓁儿了。
“你们秦家将来气数,在秦婉儿的身上。”
“好生待她吧。”
张道之留下这句话后,便就离开秦家。
......
待回小院后。
张道之让蓁儿与阿絮收拾细软。
蓁儿不解,“国师的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话音刚落。
就见王守义带着张白圭走来。
张道之将这位王山长的真实身份说出,语重心长道:
“为兄知你对这位王半圣的学问极为钦佩,你求学于她,倒也不会枉费你的读书天赋。”
今日发生的一系列事,对蓁儿来说,都过于震撼。
只是...
“哥哥为何突然让我跟着王先生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蓁儿担心,斩杀国师一事,会给张道之带来很严重的后果。
张道之摇头道:“无事发生,只是接下来我要寻救夭儿之法,无暇顾及你。”
“跟着王前辈走,为兄放心。”
蓁儿若有所思。
她心里也清楚,此刻的她,即使留在张道之身边,也只能是成为他的累赘而已。
“朝中苦寻王前辈久矣,今日为兄斩国师时,王前辈借了我一缕极为重要的愿力,也就是气机。”
“只怕经此一役,王前辈在京中的身份,必然是要暴露了。”
“他必须即刻连夜离京,你跟着他走,好好求学,为兄还想看到吾妹成为天下第一女才子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