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随风倒吸一口凉气,宇文述学把这个幽濑堂说得好似所向披靡一般,让叶随风也不由得忌惮起来。
“他们是听命于那个英羽的?”
“幽濑堂向来只听命于门主,英羽身为下一任门主,自是能够调动他们。”
叶随风撇了撇嘴,一脸愤慨,咕哝道:“我从前还当盈虚门这个傲视武林的大门大派是什么名门正派呢!原来背地里也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宇文述学双睫似有千斤重,沉重地抬不起,垂眼看脚边。
叶随风自知失言,其实在说话的时候,她心里不自觉地已经将宇文述学隔绝在盈虚门之外,只是话说出口听在他的耳里好像并不是她的真实意思。
长歌立刻绷起脸来,义正辞严地说道:“少门主如何行事同少主无关,我们长济堂流风与之是截然不同的,请叶姑娘不要混为一谈才是。”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叶随风拍了几下自己不中用的嘴巴,蠢嘴笨舌地辩解了几句,却是越说越糊涂。
宇文述学淡然言道:“随风所言,也并无错处。长济堂再如何清白,始终也是归于盈虚门的。藏污于暗处,看不到亦不意味着不存在,掩住耳目,终究也是自欺欺人。”
宇文述学眼睛低垂着,显得格外纤细狭长,眼尾微微泛红,像是零落在雪涛中的一瓣红梅。
叶随风动了动几次唇,却说不出什么高明的话,只得急急地掉转话题,“没想到那个薛遣竟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够使唤得动宇文英羽,怕是也要下了血本吧?”
宇文述学眸色一深,“即便薛遣出得起价码,仅仅凭他也断然不可能让英羽调用幽濑堂中人。只怕出价的另有其人……”
叶随风目光凝汇,尽落在宇文述学两片色泽浅淡的嘴唇上。
“……是四皇子。”没成想声音却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叶随风回头,看见长歌一脸愤然道:“那个薛遣是四皇子的人,一方面让他立军功,一方面陷害镇远将军,只等让薛遣取而代之,这样一来,便等同于是四皇子握有三军,如虎添翼。”
叶随风握了握拳,咬着后槽牙说道:“我现在越来越怀疑四皇子治理水患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根本就是他出于某种目的,一手策划的!还当时无论你怎么逼问宇文英羽,他始终三缄其口,不肯透露他究竟是相助于谁。今日看来,他早在当时就已经站在了四皇子的一边了吧,那么……当时的瘟疫也是他为了四皇子而一手策划!”
叶随风心中一片寒凉,紧握的双拳,指甲刺了掌心。
梧桐啊梧桐,你当时求我不要对四皇子落井下石,那你又对四皇子的所作所为究竟知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