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惜文踏入书房,沈奕泽正坐在书案后,面色阴沉得可怕。
见她进来,沈奕泽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着震颤,茶水溅出些许。
“吕惜文,你办的好事!本侯问你,为什么死的是吕彦?”
吕惜文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不满,“侯爷,死的是我亲弟弟!您这话说的未免也太不近人情!”
“彦儿无辜丧命,我都没说什么,您反倒怪起我来?”
沈奕泽站起身,在书房中来回踱步,“你弟弟死在这里,事情变得棘手,你以为本侯不烦?裴家又怎会善罢甘休?”
吕惜文冷笑一声,“侯爷只想着如何应对裴家,所以我弟弟的死,就这么算了?”
沈奕泽停下脚步,盯着吕惜文,眼神冰冷如霜,“你莫要在这里胡搅蛮缠,裴宛白能被押入大牢,已经是本侯能做的最大努力,只要有相府在,谁能动她?”
吕惜文咬着嘴唇,“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那毒妇逍遥法外?”
沈奕泽眉头紧皱,“裴家势大,你切莫轻举妄动。”
吕惜文看着沈奕泽,眼神中满是失望,“罢了,我也不再指望侯爷能真心为彦儿讨回公道,我自会想法子。”
说罢,她转身便要离开书房。
沈奕泽看着她的背影,厉声道:“你最好莫要轻举妄动,否则,本侯定不会饶你!”
吕惜文充耳不闻,径直走出书房。
沈奕泽看似在劝诫她,实则句句不在提醒她对裴宛白动手,他还想着借刀杀人。
月色如水洒下。
曹德康突然上门求见,吕惜文让人将他引进门。
曹德康匆匆步入厅中,见吕惜文神色恹恹地坐在椅上,未等她发问,便“噗通”一声重重跪下。
吕惜文一惊,忙道:“曹县丞,你这是为何?快快请起!”
曹德康却固执地跪着,眼中满是恳切:“小姐,请您告知我真相。”
吕惜文眉头微蹙,“曹大人此话何意?”
曹德康看了一眼吕惜文,“小姐,此次公子的死,背后恐有隐情。”
吕惜文听闻,身子微微一颤,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话不妨直说。”
曹德康直视着她:“小姐,你我都知道,侯爷他想除掉裴宛白。如今这局面,不排除是他故意设计陷害。”
吕惜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仍未言语。
曹德康见状,继续说道:“小姐您与裴宛白关系向来交好,在这之前,当真一点儿都没察觉到什么异样吗?”
“侯爷心思深沉,裴家在朝中势力庞大,他一直视其为眼中钉。如今公子突然死在裴宛白院子里,这一切,太过巧合了。”
吕惜文沉默良久,脑海中思绪翻涌。
“曹大人,你仅凭猜测,就说出这般话,可有什么证据?”吕惜文终于开口,声音虽淡,却透着一丝探寻。
曹德康面露苦涩:“小姐,实不相瞒,我并无确凿证据,只是以目前种种迹象推断,侯爷嫌疑颇大。”
“公子与裴宛白往日无怨,此次前来不过是问几句话,怎就突然中毒身亡?而侯爷却如此急切地将裴宛白押入大牢,这一连串的事情,实在疑点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