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宛白和吕惜文对视一眼,裴宛白眼神示意吕惜文稍安勿躁,而后扬声对门外说道:“曹县丞,进来吧。”
曹德康推门而入,神色略显焦急,“小姐,是否要派人去寻少爷回来?”
“自然,曹县丞派人去便可。”
曹德康点头称是,正欲转身离去,吕惜文又道:“曹县丞,你对父亲的死可有什么看法?那令牌之事实在太过蹊跷。”
曹德康看了看裴宛白,没说话。
“有话不妨直说,宛儿妹妹不是外人。”吕惜文直言道。
曹德康视线扫过两人开口,“小姐,侯爷手中令牌出现在大人尸体上,此事绝非巧合。虽说侯爷一向与大人交好,但如今证据摆在眼前,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
吕惜文不动声色,“曹县丞和我想的一样。”
“是啊,吕大人方才答应与我合作便出了事,这真凶除了沈奕泽,我想不出第二个人了。”裴宛白一脸惋惜。
曹德康咬了咬牙,“小姐,绝不能让大人死的不明不白。”
“曹大人想做什么只管去做,我会在后面助你一臂之力。”吕惜文神色悲戚,“我定要为父亲讨个公道。”
待曹德康离开后,吕惜文忍不住道:“宛儿妹妹,你说曹德康信了我们的话吗?”
“信不信我们不知道,但绝不会信沈奕泽。”裴宛白微微一笑,“又或者说,他谁都不信,只信自己。”
吕惜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就让他自己查,自己查到的总会信了。”
裴宛白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我们只需在暗中推波助澜,引导他去发现那些‘证据’即可。”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叠书信,递给吕惜文,“找个合适的时机,让曹德康发现这些信。”
吕惜文接过书信,仔细翻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我这就安排人。”
几日后。
吕惜文精心挑选了城中最有名的望江楼,订下了楼上视野最佳的雅间,而后差人给沈奕泽送去了请帖。
不多时,沈奕泽应邀而至。
踏入雅间,只见桌上已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清蒸鳜鱼色泽诱人,水晶虾饺晶莹剔透,一桌菜香气扑鼻而来,勾人食欲。
吕惜文笑意盈盈地起身相迎,“侯爷肯赏脸前来,真是让这望江楼都蓬荜生辉了。”
沈奕泽下巴微抬,“吕小姐本侯对你不感兴趣,劝你别白费心机。”
……他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吕惜文忍着没翻白眼,示意沈奕泽入座,亲自为他斟上一杯美酒。
“前些日子因为我父亲的事,对侯爷多有得罪,略备薄酒小菜,还望您见谅。”
沈奕泽端起酒杯,却并未急着饮下,“吕小姐能想通便好。”
吕明嵩到底是朝廷官员,若是这女人非要咬他一口,说是他害了吕明嵩,他徒惹一身腥。
吕惜文轻抿一口酒,微微叹息,“是啊,父亲对侯爷忠心耿耿,如今遭此横祸,实在令人痛心。”
“侯爷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便是,没了父亲,吕家还有我在。”
沈奕泽放下酒杯,目光直视吕惜文,“吕小姐野心不小啊!”
“吕家如今无主,总该有个管事的,侯爷觉得我如何?”吕惜文朝他举起酒杯,递出橄榄枝。
沈奕泽没说话,吕明嵩死得突然,他身边确实需要一个帮手。
吕家人,吕彦是个纨绔子弟,不成气候,这吕惜文看着倒是有几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