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使者离去,陆序之转身看向朱雀等人,凝重道:“北戎此次前来,绝非表面这般简单,定有更深的阴谋。你们怎么看?”
副将陈风紧握双拳,一脸愤慨:“将军,北戎狡诈无比,绝不能轻信!依我看,他们定是知晓楼郭被擒,怕泄露机密,所以才来此以休战之名混淆视听,拖延时间。”
其他将领也纷纷点头称是,赞同朱雀的看法。
陆序之微微颔首,“我亦有此疑虑。不过,我们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要设法探出他们的真实意图。”
思索片刻,他又道:“朱雀,你即刻安排人手,密切监视使者的一举一动,看他是否与营地内的人有所勾结。”
“另外,我要出去一趟,陈风,我不在营地的这段时间,就交给你了。”
陆序之目光沉稳地看向陈风,郑重地说道:“加强营地的戒备,巡逻轮岗务必安排得滴水不漏,切莫有丝毫懈怠。北戎行事诡谲,说不定何时就会发动突袭,切不可掉以轻心。”
陈风单膝跪地,神色坚毅:“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负所托!”
陆序之微微点头,“至于楼郭,派人严加看守,他知晓北戎诸多机密,绝不能让他出任何意外,也不能让他与北戎有任何联系。”
“还有,北戎使者那边,朱雀负责监视,一旦发现可疑之处,无需犹豫,立刻拿下。”
陈风抱拳应道:“是,将军!末将定将营地事务打理妥当,等候将军归来。”
陆序之拍了拍陈风的肩膀,而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中军大帐,径直走向马厩。
他翻身跃上那一匹通体漆黑、四蹄踏雪的骏马,缰绳一紧,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营地外飞驰而去。
蒙县,县衙大牢。
裴宛白面前摆着一碗米饭、一碟小葱拌豆腐、一盘红烧肉。
她缓缓拿起碗筷,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随后又舀了一勺小葱拌豆腐,米饭就着菜,一口一口地吃着。
然而,就在她又咽下一口饭菜之时,突然喉咙一哽,脸上瞬间浮现出痛苦之色,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她双手紧紧捂住喉咙,试图缓解那股憋闷之感,可却无济于事。
很快,一抹鲜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溢出,洇红了她那略显苍白的脸色。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手中的碗筷“哐当”一声掉落于地。
随后,裴宛白双眼一翻,整个人直直地朝着一侧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几个狱卒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裴宛白,其中一个狱卒撇了撇嘴,碎碎念道:“可惜了这么个模样的人,就这么死了,侯爷居然狠得下心来。”
“别多管闲事!”另一个人制止他胡言乱语。
说罢,几人也不迟疑,七手八脚地找来一张破席子,将裴宛白的尸体随意地裹了起来,而后像拖一袋重物般,一路拖拽着朝着大牢外走去。
城郊的乱葬岗,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四处皆是东倒西歪的白骨,腐臭之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沈奕泽身着一袭黑衣,静静地等在乱葬岗外,神色冷峻。
见狱卒们拖着席子走来,他上前一步,沉声问道:“确定人死了吗?”
为首的狱卒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点头应道:“确定死透了,侯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