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决定半年进行一次考核,贤德卓行者,厚加赏赐,擢升其位,习陋见小、急功近利者,罚之无赦。降其职,削其禄”姜珩说的话和温落写的一模一样“皇上,这考核有失公准,有人一直在好好做事,只是在这半年做错了事,就要全盘否定吗,皇上当年对于宋英的处置就很好,将功补过,官复原职。况且,降职不是小事,公务交接不暇,朝堂岂不是更乱?”立马有人站出来否定姜珩的提议。
姜珩看了眼温落,温落只能硬着头开口“如果力度不大,朝堂上的人岂不都和宋英一样,做错事只是将功补过便可官复原职,谁还会好好当官,就算做错了事,也只是做别的事将功补过就好了,谁还会在意功绩,会愿意还朝堂的好风气”
“你…”阮氏的人被他呛了一下,指着他长久说不出话“如今朝中的不少人都是自文德朝就在职的人,如果这样岂不是让我们这些人寒心,自入朝来兢兢业业,没想到如今还要进行考核”不止阮氏的人站出来了,考核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何况出了事还会降职,这怎么能让这些人接受。
“许多人不过是背靠着祖上,一家人把这个官当成自己家的,开始世袭。这么多年有多少人是靠着这些俸禄过日子,毫无建树,却仗着自己的身份搜刮民脂,吃的倒是肥头大耳”温落的话让一些人脸色铁青,说着说着怎么开始人身攻击了。姜珩看他应接不暇,便让其他人一起反驳,朝堂叽叽喳喳,甚至都有大打出手之势。
“你们有些贵族只不过是靠着祖辈留下的余荫,才能站在这个朝堂”温落的话炮火已经涉及到自己人了,大部分都是贵族,所以才想阻拦科举,现在科举之后,进士被皇上塞到了各个地方,这是想弄掉他们,让这些人上位。
温落这边的人轻咳几声,温落才想到刚刚说上头了,都忘了商鞅的事了,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他也抽不了身了。
现在吵架的无非就是旧贵族和新起之秀,一个萝卜一个坑,不支持变法,他们永远只能待在这个位置上,得不到升迁,这官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旧贵族非常强硬,就是拒绝变法,这会就算平常看不上眼的都团结在一起,一旦变法成功,这里哪还有他们的位置。
旧贵族拧成一股绳,让姜珩也有些棘手,平常可以互相制衡,如今合作,势力也不小,他的人还是发展的太慢了,但是不现在变法,他的人根本提拔不上来,怎么对付阮氏,阮氏也是贵族,贵族也害怕除掉阮氏,就轮到他们,所以他们必定合作在一起,除非姜珩放弃这件事。
姜珩怎么可能放弃,话都说出来了,放弃总会不甘。
苏冶沉默,他也不想变法,他们府上现在只有他和皇后撑着,一旦变法成功,他们苏家的处境可就不妙了。皇后在宫里总是心绪不宁,时间不早了,皇上还没有下朝,平常这个时候已经过来看孩子了。
姜珩眼神锐利的盯着所有人,朝堂是该清洗一遍了,但阮氏说的也没错,他不能杀了所有人,尤其是这些贵族。
姜珩走下去站在苏冶眼前似笑非笑“岳丈觉得呢”姜珩拉近关系的话,却让苏冶感到心凉,他是贵族,现在却要考虑站贵族还是站新起之秀。他是国丈,他的女儿是皇后,他的外甥是太子,他的态度至关重要,站新起之秀就相当于背叛贵族了,皇室的人不是最大的贵族吗,而皇上的兄弟全部站新起之秀。咬咬牙“臣支持变法”往姜瑜那边凑了凑,姜珩轻笑,很识时务嘛
他对变法势在必行。其他人看到苏冶站在了新秀那边,有些遗憾,皇后的父亲,太子的舅舅,皇上不一定会动他们的利益,但是苏冶站了另一边,皇上动手更能肆无忌惮了。
姜珩从江华那里拿过剑,开始走了起来“阮宗,你觉得呢”姜珩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众臣又想起那天姜珩连杀了两个人的场景,阮宗赶紧跪下,他现在看到这把剑就害怕“臣支持变法”姜珩收起剑又开始走了起来,直接架剑威胁,不同意就脑袋,但杀的也只是一些旁支,没敢动大贵族。
“臣不支持变法,皇上想杀就杀吧”姜珩收起剑来了兴趣“你这是舍己为人吗”众人都以为皇上放过他了,谁知道姜珩转身直接划过他的脖子,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溅到了赵嫱衣服上,吓得赵嫱手抖,刚刚离得远还没有感觉,等到姜珩杀了他跟前的人,他才感到害怕。那双眼睛和那天面见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现在的眼睛里尽是杀意,赵嫱都害怕给他一刀,腿都软了,张宁把他拉起“别抖”
姜珩杀一个往出抬一个,江华都感觉这个地洗不干净了。姜珩有些累,看到他们还是不同意气上来了“你们不同意变法,朕就把你们杀完了,有的是人坐你的位置”有些人已经想退缩了,官没有可以再考,命没了可就真没了。
“苏冶”姜珩把剑递给他“杀过人吗”苏冶拿过剑,感觉剑有千万斤重,让他提不起来“回皇上,臣没有”姜珩轻笑“朕教你”姜珩拉着他的手把剑架在一个人脖子上,苏冶害怕的都拿不住剑“就像这样”姜珩看他手不用劲,抓紧他的手从那人的脖子上划了下去“国公回去多练练,这样的机会多着呢”苏冶看着地上的人,这下,他是彻底和贵族划开界限了。
“此事日后再议,朕有的是时间,多得是人补上你们的位置,诸位可想好了,退朝”姜珩笑着说道“予安,记得告诉人,今天的地不用擦”众人感觉不寒而栗,他们脚下踩着的是同僚的血。这是警示,皇上就是在告诉他们,你想成为下一个他吗?
姜珩下朝后便恢复了神色,赵嫱看到姜珩又变成之前的样子,愣了一下“老师,皇上这是?”就差问姜珩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张宁看着他略微轻快的脚步“皇上是去看太子了,也只有太子能让皇上放松了”赵嫱有些好奇“皇上很宠爱太子吗”“当然,要不然也不会给他专门修一个宫殿了”张宁边走边给赵嫱说着姜珩和姜炜的事。
苏冶脸色苍白,他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血味,还有沾满血的手,有路过的同僚嗤笑“苏国公,你最好希望皇后和太子的位置坐得稳”苏冶听到他的话脸色更难看了,他已经脱离了贵族,皇上如果厌弃了皇后和太子,想弄倒他们家的可就不止皇上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