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代州的大户势力还属于可控范围之内,既然可控,那就说明没有利益熏心,能正常的交流沟通,只要能交流沟通,就有了合作的基础。
看起来这些不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事么,谁还不会正常交流
实际上封建官僚大户的确有许多不能正常交流,比奴隶主都不如。
奴隶主虽然更落后,带来的只会有破坏,可反而因为利益问题更直白,没有更深的弯弯绕绕,想要弯弯绕绕也没那个能力,听不懂太复杂的话,所以交流起来反而简单一些。
一是一,二是二。
最怕的一不是一,二也不是二,问一答二,问二答一,好不容易以为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结果告诉你还有个三,以为自己高深莫测。
伟大的人向来明明白白告诉百姓们要做什么,目的是什么,而不是弯弯绕绕,不告诉的原因是不敢。
包括前明的朱元璋。
倭寇来了,告诉百姓们准备好刀子。
贪官来了,告诉百姓们剥他的皮。
官官相护
朱元璋以利诱惑百姓们家家买一部大明律,让百姓们知道他们有权利动手,亲自抓违背法律规定的官员。
虽然也有缺点,可人无完人,世上怎么可能有圣人。
对大周的了解,所以王信有自己的一套方式。
能交流的人尽量合作。
如朱伟,张吉甫。
不能交流的人就远而避之,哪怕身份再高,也绝不当队友。
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哪怕走的慢一些,时刻也在进步,最怕走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得越快,误入歧途越深。
一个人的自信与否,旁人能感受的出来。
王信缓缓说道:“我领兵以来,无一败仗,但凡作战,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用我必胜,为何不能自信。”
吴宏沉默了。
这就是他前来最重要的原因。
一个没有过败绩的将军,事实说明了一切,哪怕此人再年轻,吴宏也不敢小觑。
“不知道将军要代州上下如何听将军的”吴宏神色复杂,眼光迟疑,担心的问道:“朝廷自有规矩,如果做的太过分,地方也有巡抚的。”
武将嘛。
谁不喜欢有自己的地盘,拥兵自重,犹如那大同的节度使。
吴宏担心王信也要拥兵自重,虽然心里不满,为了自个的前程,只要代州不失,也能捏着鼻子受了,怕的是此人年轻气盛,事情做得太过逾越。
冯胖子在大同当土皇帝,可规矩却也是遵守的。
王信摇了摇头,“知州放心,我并不是胡来的人,只是军事为先,否则凭什么能打胜仗,既然代州需要我保护,代州自然也需要以军队需求为先。”
吴宏终于明白了。
王信索要的不多,代州需要向雁门关提供粮草。
原本天经地义的事,却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吴宏有些哭笑不得,却突然感慨起来,是啊,明明很多正确的事,偏偏要变得复杂起来,想要做事很难。
经过了这一次接触,吴宏有些懂了这位眼前年轻的将领。
虽然此人年轻,却有大智慧。
每到一个地方,当然不会白来。
以前在扬州,自己虽然离开了,却在扬州盐道留下了不少亲信,包括扬中岛上安置了很多老兵,并不指望要做什么,可有准备和没准备是两回事。
到了京城,打造了河西营。
如今来到雁门关,当然不会浪费几年时光,什么也不留下。
只要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
比如在扬中岛虽然安排了许多老兵,却也开荒了更多的土地,不但生产了更多的粮食,还培养出了好几百家富户,增加了市场需求,刺激了生产力,这就是正确的事。
雁门关同样如此,不光要打造后路,也要做正确的事。
而不是只靠着垄断摄取利益,这是错误的事。
比如太监勋贵武将文官大户在要道上设卡收取商税,为自己敛财,这就是错误的事,不光阻碍了社会运转,增加了社会运转成本,降低了市场需求,滞缓了生产力的发展,还会带来贫富差距的增加等等。
这些都要与地方大户合作。
扬州原来的祁家,属于可以沟通的对象,如今到了雁门关,最大的麻烦并不是代州的大户,而是大同的节度使冯莫。
王信心里想要的是与此人合作,而不是对抗。
却不知此人的态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