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王信自己也会动手,只是谁让他今日裤子湿了,晴雯还是怀疑,冷笑道:“这么多人,还能把自己裤子尿湿。”
王信一声不吭,随晴雯去说,只要她不在外头乱说,自己面前嘛,倒是无所谓。
晴雯虽然不高兴,念念叨叨的,手里的事情却快,到了最后,又催促起王信,“赶紧来洗吧。”
“你先出去。”王信的裤子脱了,有晴雯在不好下床,晴雯翻了个白眼,听话的离开。
皇宫。
文华殿。
会极门是一道无形的锁。
忠顺亲王,刘儒两人终于找到机会,与皇帝三人一起碰面。
皇帝三十出头,正是壮年,本当意气奋发,鬓角却有白,脸上一片严肃,整个大殿都变得安静,充满了凝重的气氛。
“林如海不光丢了巡盐御史,也没能成功调回京。”忠顺亲王多年来权势显赫,出京避开太上皇锋芒,在边地地位超卓,有咄咄逼人之态。
刘儒没有反驳忠顺亲王的指责,皇帝怨自己的失败,忠顺亲王也觉得自己无能。
皇帝的怨,刘儒能理解。
皇帝是刘儒看着长大,皇帝什么样的心性,刘儒再了解不过,只是忠顺亲王的态度,是本性如此,又或者另有他意呢。
不过无论什么心思,如今大家一条船上。
自己是皇帝的老师,他是皇帝亲叔叔,天然的盟友,因此刘儒选择了忍让。
皇帝虽不满刘儒,质疑刘儒的能力,可多年来的师生情,并不愿忠顺亲王太过指责刘儒,因此问道:“叔叔可有计策”
忠顺亲王点了点头,他选择了回京,当然有他的想法。
刘儒忍不住提醒,“忠顺亲王回京,众人瞩目,太上皇虽未表态,恐怕也早就盯着亲王,万不可轻动。”
又是如此态度,皇上皱起眉头。
太上皇的刀都要架在脖子上,难道真要到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再来任由太上皇宰割吗,太上皇的承诺,皇帝一个字也不信。
当年的义忠亲王就是太过信任太上皇,结果等到太上皇出手对付他,兵强马壮声势巨大的义忠亲王,犹如小鸡仔似的被杀掉。
以前自己年少不懂,现在回想起来,刚入宫的时候,宫内人心惶惶,到处是被揪出去砍杀的太监和宫女,那副场面,深深的记在内心深处。
义忠亲王可是宗室。
太上皇竟然无故把义忠亲王全家抄斩,编造义忠亲王谋反,这才是笑话,当众承诺立义忠亲王为太子的是太上皇,利用义忠亲王稳定朝纲的也是太上皇。
最后翻脸的还是太上皇,才引起了宗室的巨大不满和反弹。
刘儒至今还相信太上皇,认为太上皇会在乎大周江山社稷,天大的笑话,太上皇只在乎他的权势,如何会管洪水滔天。
忠顺亲王不置可否:“京营烂,锦衣卫也拦,如今已不是二十年前的大周了。”
话里的意思,忠顺亲王打通了锦衣卫里的关节。
刘儒越发揪心,忠顺亲王的做法,无疑是犯了太上皇的忌讳,要是被太上皇知道,只怕事情更加不可收拾。
忠顺亲王不相信别人,许多事只说了一半,刘儒知道忠顺亲王防着自己。
皇帝虽然相信刘儒,却也不能逼迫忠顺亲王,最后又说到一件事。
“林如海是个聪明人,他带出来的人,本王也相信是个聪明人,林如海懂得居中的道理,那王信如今掌领京营一营,刘阁老应该让林如海给个说法,此人可不可靠。”
忠顺亲王强势做主,吩咐了起来。
刘儒虽然不满,但也不能拒绝,只是好奇道:“听闻此子与程宏有冲突,不知忠顺亲王如何处置”
忠顺亲王鄙视笑道:“那程宏不过是个诱饵罢了,都知道他是本王的人,本王如何还会重用他真要是本王的人,岂会人尽皆知。”
皇帝听闻后大惊,敬佩道:“那叔叔多年来培养此人,只为了欲盖弥彰”
“倒也不是,一箭双雕罢了,此人还是会捞钱的,如今却失去了作用,且看林如海的回信吧。”忠顺亲王解释清楚。
又说道:“王子腾没用了,听闻那王信才能卓越,带兵有方,又有林如海的关系,还有王家的渊源,倒是可以拉拢的人。”
皇帝听闻大喜,他也听过此人的名头,担忧太上皇手里又多了一头猛虎,连忙问道:“叔叔可有安排”
“先不急。”忠顺亲王平静道:“先等他过了冯胖子那一关。”
过了关才是人才。
而且也不会暴露过早,如今就去拉拢那人,不但要帮助其对付冯胖子,更会提早暴露。
现在满朝文武,是人是鬼谁也不清楚。
忠顺亲王自己都不敢说林如海可靠,所以他不信太上皇能分得清手下谁到底是忠心的,刘儒还是太迂腐了,本来应该暗中的事,非要摆在明面上。
拉拢了罗明,本应该悄悄的,谁也不告诉,却弄得大张旗鼓,生怕太上皇不知道似的。
忠顺亲王摇了摇头。
皇帝年轻,掌握大义,这就是大势,只要握住这条大势,许多人哪怕明面上不表态,心里也是向着皇帝的,除非大环境变得没有了余地。
就是如今太上皇的步步紧逼,让人们没有了余地,可见刘儒多么失败。
刘儒亲见忠顺亲王的强硬态势,内心叹了口气。
兵部调令下,几部各奔边关。
河西营出征。
王信骑着马,望着一条长龙的队伍,虽然队伍还小,可上下团结,一心用力,谁也不用提防谁,谁都敢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同袍。